敲门声宛若一道惊雷。
余茵慌忙地挂了电话,深呼吸几下,才挪动到门口。
“怎么了?”余茵强装镇定地开口。
门外的路饶神色自若,盯着余茵看了两秒,才稍稍露出点不自在,他把手心里拿着的东西摊开在余茵面前:“你东西……不小心放进礼物箱子了。”
余茵如同被人猛敲了一下天灵盖,她没想到路饶的脑回路会拐到这上面来。
她哑口无言,又百口莫辩。单个、没盒子,她也没留下只言片语,路饶会以为是她不小心放进去的也正常。
“那个,”余茵接过烫手的山芋,上头还沾着路饶掌心的温度,还是说出口,“这是给你的。”
路饶因为震惊而张开嘴唇,脸骤然涨红,像是才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余茵的用意,张皇地把东西抢了回去。
余茵看他开窍了,松了口气:“你明白了就好。”
路饶的声音低不可闻:“嗯。”
“成年之后,难免会有一些冲动,迫切地想要踏足所谓的成年人的世界。但成熟并不是以年龄为标准的,不是0点的钟声敲响,你吹灭了写着18岁的蜡烛,就意味着你成熟了。”余茵正了正领口,正色道,“不要着急。”
路饶凝神看了她半晌,藏住眼底的森然,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耳根有恰到好处的红。
乖巧地、听话地说:“知道了,我不会的。”
余茵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快去休息吧。”
房门“啪”地一声阖上,路饶拿着余茵送的礼物回了房间,他回味着余茵的样子,细嫩的皮肉下透着娇羞的红,还强装镇定地扮演着“长者”,想劝诫一个刚刚迈进成年人大门的少年,不要那么早地放纵自己。
想着想路饶笑出了声,他把礼物随手放进床头的抽屉里,洗漱后上床睡觉。
路饶并不常做梦,即便做梦,也多是不那么愉快的噩梦。贫穷、饥饿、疾病、折磨,长久以往,他拥有了一项在梦里意识到这是梦的技能,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从梦中叫醒自己。
唯独这一晚,梦如此荒诞绮丽,潮湿的空气和干净的气味,逼仄的居所。
还有他漂亮、干净、柔软的姐姐。
缠绕着他,诱哄着他。
晨光熹微,路饶污了他的神明。
张妈走后,家里并没有再请住家阿姨,但安排了家政人员每天白天过来,做早、晚两顿饭,顺便收拾一下屋子。
路饶吃过上学去了,阿姨在晾衣服,余茵泡了一小碗麦片,又拿了两个阿姨做的烧麦,端着餐盘到花园里吃。
阿姨跟余茵问好:“余小姐,今天天气不错。”
“辛苦您了,”余茵眯着眼睛惬意地笑了笑,“吃过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