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枫听懂了,也掺和一脚,用陌生的语言对跳舞的男男女女嘟囔了几句。原本跳舞的男女大笑着散开,直奔道场边坐着的艺人们过来。
一个个拉手推肩,硬是把人都拽进了舞池里。
余茵再次因为受伤逃过一劫。
舞蹈并不难,双脚来回踱步,双手来回摆动,比起舞蹈,更像是一种发泄情绪、释放信号的律动,轻而易举就能融入其中。
再认真一点,歌也能很快跟着哼唱。
大胆的民族女孩带着神秘的异域风情,眼神直白火辣,毫不羞赧。一旦有相中的男人,就拿出不知何时编好的花环,旋转来到对方的面前,也不管结果如何,是否被拒绝,大咧咧地表达着内心一时的欢喜。
赵秀琳拉着余茵欣赏她丈夫陈志铭笨手笨脚的舞姿,笑得前仰后合,“像努力翻身的王八。”又转向另一边,道:“不看他了,还是看小许和小邵,长得真好。”
隔着燃烧跳动的火焰,脖子上挂满花环的许誉和邵旸正在随着歌声起舞。男艺人里,他们两个长得尤其出挑,受欢迎实属正常。
两个人状态完全不同,许誉耳根红透了,恨不得找个旮旯儿藏起来,每个过去送花环的姑娘都要逗一逗他,即便语言不通,也要看他耳朵再红一分才罢休。另一边的邵旸宛若进了自家舞会,早已不拘舞步,衬衫扣子解了两口,领口微敞,右手还端着酒杯,时不时放到嘴边喝一小口,眉眼极尽冷峻,作态却十足风流。
余茵看得起劲,默数两人脖子上的花环,看谁更多,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拍。
“你好,”年轻小伙子说着蹩脚的汉语,眼神闪烁地邀请她,“一起跳舞吗?”
余茵深感意外,此地风俗和外界大有不同。虽然和枫说如今村落倡导男女平等,但移风易俗不是朝夕之事。单看这场舞会就能发现,女子大多胆大热情,男子却谨慎羞涩得多,许多只跟本地女子互动,那几个女艺人都没得到几朵花。
余茵不想拒绝这种“进步”,爽快地点头答应。年轻小伙子很是雀跃,伸出手邀请她,拉着她直冲舞池。
余茵指指自己的左胳膊,无奈道:“我受伤了,我们去人少的地方,好吗?我怕撞到人。”
篝火中心如今简直称得上是群魔乱舞,她不敢踏足。
年轻小伙不懂她的意思,面无疑惑,重复道:“跳舞,跳舞。”
余茵好笑,附和:“跳舞,跳舞。”见他还是不解,她干脆把握住主动权,领着小伙子到了篝火的边缘。
年轻小伙的同伴们见状露出爽朗的大笑,说出的话余茵听不懂,但看小伙子不好意思的表情,估计应该是某种善意的打趣。
她也不忸怩,学当地的姑娘单手领着裙摆大大方方地朝他们转了个圈,那边起哄声更大了些。她不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好看,就学了。
气氛愈发热闹,没跳多久,小伙子窜出去,从同伴手里取了一顶花环,挂到在她的脖子上,嘴里念念有词,“漂亮,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