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誉手劲极大,死死地捂住余茵的嘴巴,捂得她脸生疼。她猛地后撤,趁着许誉一时不察,狠狠地咬上了他捂嘴那只手的虎口。
这一咬用了余茵十成十的力气,牙齿刺破皮肤,陷入肉里,舌尖尝到了浓郁的铁锈味。
许誉吃痛,下一秒就放开手,转而钳住了她的下颚,力气大的几乎能将她撕碎。
“放开我。”余茵轻声呜咽,做出口型,“我不喊。”
她已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没能在邵旸来的时候就立刻回应,过了这么久再回答,屋里还有一个阴沉不定如同定时炸弹般的许誉。
不管怎么解释都很古怪,有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门外许久没有动静,邵旸没有再说话,就在余茵觉得他已经离开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好在她有常年静音的习惯,没有响铃。
片刻没有人接,邵旸低喃了一句“去哪儿了”,就挂了电话。
余茵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走了。
许誉长久地注视着她的脸,语气嘲讽:“你看起来似乎很失落。”
余茵摇了摇头头,讪讪地说:“我只是遗憾错过了一场日落。”
“你没有,”许誉越过她,视线投向她身后,“日落还在。”
余茵跟着他的视线回头,日落确实还在。
红霞满天,金乌在沙漠的边界逐渐收敛光线,绚烂的光晕一圈圈缩小,缓慢地消失,只剩下半个快和地平线重叠的太阳,轮廓慢慢变得清晰而浑圆,如同刚刚敲开的咸蛋黄。
余茵又想起《逃亡》,她在这刻否定了邵旸,肯定了原导演简的想法。最后的画面,背景就该是烈日后的黄昏,就该是灼目的太阳,献祭一样燃烧的太阳。
两人都没说话,直至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天边只剩红绯。
余茵开口赶人:“走吧。”
许誉“嗯”了一声,临时前说:“不要再跟邵旸单独见面了。”
余茵平静地直视着他,拒绝道:“不要干涉我的交友,即便是我,以前也没有干涉过你跟谁相处。”
“交友?”许誉嗤笑,“答应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异性一再的邀约,默许他一再的跟你暧昧,你说是交友?那你说我们是什么,朋友之间的打闹?”
余茵不悦地皱眉,“许誉,是不是在你眼里,但凡是个男的都跟我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许誉承认,“邵旸知道全部的经过或许还会感谢我,他没有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没有成为你的提线木偶,被你当成新玩具。”
余茵哽了一下,无力地解释:“我没有这么想,没有想过把他当成新玩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把我当玩具。”他轻嗤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很荣幸,被你选中。”
他看着她,语气恳切:“余茵,你曾经为我母亲垫付过的医疗费 ,我已经成倍的还给了你,钱早已打到了你的卡上。我无法确定你前后到底为我花了多少钱,煞费苦心地使过多少次手段,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感谢你对我金钱上的帮助。如果不够,你再跟我说。”
“不用……”
“钱上我们两清了,”许誉截下话头,“其他你欠我的,我也只求一个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