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嘉南立马接到赵雨初电话的罗恒瑞心里激动不已,电话里赵雨初对他说,爸爸有个同事想和男朋友来嘉南游玩,想请他做导游,问他是否方便,会付他报酬。
罗恒瑞不关心报酬,他问赵雨初:你会一起来么?
赵雨初说:不了,我得陪爸爸妈妈回地区去搬家。
心里难免有些失望,罗恒瑞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李敏云的工作调动手续已办好,赵霜降借了厂里的车去李敏云的原工作单位忙着给她搬家。好在当初是借调,行李并不多。临走前爸爸妈妈陪赵雨初去了一趟学校,站在紧锁大门的学校大门口,赵雨初满眼的不舍,她在这个学校苦读了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披星戴月风雨兼程,整天都有做不完的习题背不完的单词…最后看了一眼学校,赵雨初转身走向汽车。
大表哥邓平给许珍珍找的暑假工是给一家工地食堂帮忙做饭,工地在汉市郊区,所谓食堂就是用彩条雨棚布和几根铁柱子搭建而成。灶台是一块大模板下面用砖头垫着的。灶是一个大铁桶改造的。许珍珍汗流浃背的弯腰切着茄子,工地上的菜系很简单,茄子,南瓜,冬瓜,豆角,西红柿是煮汤的,辣椒是配菜,除了汤,所有菜里面都会放很多。吃饭时民工们基本上是光着膀子咒骂这炎热的天气边指责包工头舍不得装个大风扇。买菜的是包工头的亲戚,掌勺的是个中年妇女,做事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她的男人是工地的泥瓦工。日常聊天听说许珍珍是从地区重点高中毕业正在等待出分数线时喜出望外,问许珍珍能不能抽空帮她双胞胎的孩子指导学习。得到许珍珍的同意后,夫妻俩人赶紧把儿子女儿接来了工地上。
中年妇女的男人姓卢,许珍珍喊她卢妈,他们的双胞胎儿子女儿刚满十四岁,儿子叫卢苇是弟弟,女儿叫卢荟是姐姐。之前许珍珍的活儿是负责打扫食堂卫生,清洗锅碗瓢盆,洗菜摘菜。自从双胞胎们来了工地后,许珍珍大部分的活儿都是卢妈帮忙在做,许珍珍觉得很不好意思,卢妈说:听说给人补课费用很高的,我们没给你补课的钱,帮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在沾你的光。
今天有大领导来检查,工地上要加餐。卢妈叫来双胞胎帮忙干活,姐姐比弟弟娇气,干活慢还撅着嘴,弟弟颇有男子汉气概,干活大刀阔斧的,提水拍黄瓜倒垃圾,干脆利落。十四岁的男孩子正值变声期,每次和姐姐斗嘴,变声期的弟弟都会因为哑着嗓子喊不出高音败下阵来。
双胞胎们是要出生活费的,因为都是同乡,这方面包工头倒也通情达理。晚上双胞胎分别和父母睡,长长的简易工棚是民工们的宿舍,中间用彩条雨棚布隔开,开了两个门,男女各从一边进出。工棚里解暑降温的任务由吊在头顶脚手架上的大风扇负责。
洗澡间搭在女工棚外侧边,很小很小的一间,用彩条防水棚布简单的围成一个e字形。里面有一个水龙头,水龙头上接着一根软塑料水管,许珍珍洗完澡,来到隔壁表哥住的工棚外,扬声喊着表哥的名字,从她来到工地后,表哥的衣服就是她来清洗。
表哥拿着衣服小跑出来,把衣服递给许珍珍说:你不用洗那么干净的,反正是做事穿,把汗水冲掉就可以了。
晾好衣服回到自己的床前,许珍珍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单,所谓的床,都是砖头上放一块木板。没有凳子,许珍珍躺了下来,刚刚躺下没一会,衣服就被汗水湿透了。同住的大妈大婶和大嫂她们多数在热的受不了时也会光着身子睡,许珍珍毕竟是女孩子,每次看到都羞得不敢看她们。
双胞胎们学习还是很勤奋刻苦的,姐姐卢荟相对要懒一些,每次干活都是慢吞吞一副的不着急的样子。弟弟卢苇勤快性子急,同样的活儿他干完了姐姐还在慢慢的做,每次他都会气冲冲的帮姐姐干活边嘟囔:你是在绣花吗?人家的花都绣完了你还在做。姐姐卢荟毫不领情:我就是在绣花,绣菜花,要你管!
弟弟每次气的愤然起身走到一边去生闷气,每次都是过一会又来帮忙干。卢妈也不气恼,没事人一样干自己的活。
有了双胞胎们的参与,厨房的活每天很早就能做完,食堂里煮饭是两个大电饭锅,炒菜多数时间是烧工地上的废木条木板,点火炒菜时可以用挥汗如雨来形容。每到这个时间卢妈就会把许珍珍和 双胞胎赶去工棚补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