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帽子歪戴的男人，衣衫不整，尤其是裤子，连皮带都没系。他们用皮带抽打长凳上的女人，拿长刀挑开她破烂的衣服，一刀一刀刺进她的肉里。

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停止了哭声，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皮带甩起飞溅出血滴，连带着女人身体的震颤，让那几人兴奋乱叫，鹿瑶都要怀疑绑在长条凳上的女人是不是早已经死了。

一口气哽在鹿瑶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可她做不到。

鹿瑶捂着心口，睁大眼睛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

这还不算完，那几个歪帽子用尖刀刺到了女人的肚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死死咬唇的女人再次哭叫了起来。

这次女人的哭声更加得撕心裂肺，尖锐的、持续的叫声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尖叫，阴森而刺耳。

鹿瑶捂着发疼的心口再也忍不住地蹲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杨亦靖扶住鹿瑶的一只胳膊，声音低哑。

“我，我喘不上气来！”

“看着我，看着我，别看那边，深呼吸，深呼吸，跟着我一起做！”杨亦靖掰正鹿瑶的脸，让她只能看自己，“鹿小姐，那只是幻象而已，不是真的，你放慢呼吸----”

鹿瑶克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深吸一口气，哽着喉头，“你知道的，这些，这些应该都是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即使她现在看到的不是真的，但那个年代里，这样的场面在祖国的许多地方都真实发生过。

女人的尖锐叫声还在持续，李健再次大骂了起来。

鹿瑶拽下杨亦靖的手往那里看。

脏污的尖刀穿破了女人的衣服，刺进了她的肚皮里，从上往下划拉。

女人剧烈地挣扎抖动，几次差点掀翻与她绑在一起的长凳，其余几个大笑的歪帽子见状一脚踩住长凳，还有人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拎起来，弯腰凑到她耳边。

鹿瑶他们不知道那歪帽子说了什么，但他手指的方向是女人的肚子。

女人呜呜咽咽地哭，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尖刀从自己的肚子里挑出了一个成型了的婴孩模样的血团子。

那被戳在尖刀上的血团子分明就是个小孩。

一根脐带连接着母与子。

生与死。

鹿瑶的叫声与女人的一同响起。

杨亦靖红着一双眼睛强行将鹿瑶抱进了自己怀里，不让她再看那边血腥的场面。

鹿瑶将呐喊硬生生捂在喉咙里，鸵鸟般埋在剧烈起伏的胸膛里，企图寻找一处安全地。

哭喊的女人歪头一口咬住了在拽她头发大笑不止的歪帽子。歪帽子扭曲了一张脸，拽着手中的头发胡乱得撕扯。

头皮都被撕掉一块的女人就是不松口。

她的孩子被人从尖刀上随意甩到了地上，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啪嗒声，听不到一丁点孩子的叮咛声。

女人满嘴是血地扯下了歪帽子的半只耳朵，在嘴里嚼吧嚼吧，又大哭了起来。

愤怒的歪帽子端起自己的长枪，一刀刺进了女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