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
兰榷很清楚,那个人的做法绝不会如此束手束脚,她会选择冷眼旁观,转而选可用之人继续她的计划。
她只会这么做。
唐雨乔见挑拨不得,无奈看向褚肆。
褚肆只是冷着脸,执起四方桌上的扇子,稍一拨动扇骨,扇叶处便露出了尖刀利刃。
“嗤——”
冷硬的利刃扎在穿骨处,捅了血的窟窿,流的更多了,兰榷咬牙皱眉,却怎么也不肯示弱。
褚肆淡淡地道:“夺魂蛊要怎么破解?”
兰榷先是一怔,意识到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只挑眉笑道:“陛下不是试过很多蛊吗?怎么会对这夺魂蛊不甚了解呢?”
他的话,让唐雨乔和郭茂皆是一愣,陛下试过?
褚肆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想着兰榷是那个女人的手下,对他在少时的事有所了解也没什么惊奇的。
“死鸭子嘴硬。”
十三行牙雕扇上少顷便流满了血,将雪白的扇骨染上了仇恶。
终究,他们没从兰榷的口中问出什么,只是留着他继续待在暗无天日的死牢。
幽静的宫路上,郭茂在一旁打着灯笼,唐雨乔心有疑惑,迟疑地问道:“陛下,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处。”
“借刀杀人。”
唐雨乔思索着这一招的可行性,眼神一亮。
他们自宫外截获的情报中只有四个字:天牢,救人。
可行事之人过于诡谲,也不知要在宫中经手几次,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中,便在入宫前命人临摹了字迹,换成了:天牢,灭口。
行的是瞒天过海,目的是挑拨离间,虽结果不成,倒也揭开了春夏的面目。
再者,救人二字不就已然表明了那人的态度,兰榷于她,还是有用的。
啧,这般想着,唐雨乔倏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大反派背后的小喽啰,杀人诛心样样行。
唉~
正哀叹着逝去的高风亮节,转角处竟碰见了听雨扶着受伤的惊风。
几人对上,唐雨乔指了指二人,促狭地说道:“黑灯瞎火的,你们,打得如此火热?”
听雨刚要解释,却见主子早就不见了身影,顾不得多说,拽着摸不着头脑的唐雨乔赶去了长宁宫。
一路上,唐雨乔才反应过来:糟了,忘了皇后中蛊的事了。
他忘也就忘了,可陛下向来与皇后你侬我侬的,怎么也这么沉得住气,现下才着急?
彼时,已是破晓。
朝暝冉冉东升,为沉寂了一夜的宫城洒下稀疏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