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这村里上百来户人家,肯定有小商店小药店啥的,我何必费力费心找草药,去药店抓几副药来,岂不省事得多。
转身再次把门掩好,出了院子,走过几十米小路,上了村中的大道。
村里人家大都聚居在这条大路的两侧,此时才不过八点多钟,村里男男女女才吃过早饭,正是出门干事的时候,热热闹闹的。
岳秀山一路寻过来,发现有两家卖烟酒副食五金的杂货铺儿,一家买化肥种子老鼠药的生资店,还有一家儿早点包子铺,就是没见到药店卫生室什么的。
她拦住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一手牵着两头麻栗色的山羊,一手扛着锄头准备下地里。
“大婶,借问一下,村里可有买药的药店?”
女人看了一眼岳秀山,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啊?给谁买药?”
“我是村西头九婶的亲戚,她老毛病犯了,给她买的。”
“原来是九婶家亲戚,这就是了,九婶的病拖得太久,怕是难得好了,唉,还不是没钱闹的!小姑娘,你跟我来就是。”
女人牵着羊向一个三四尺宽的小巷中走去,岳秀山紧跟其后,转过两处拐角,是一栋红砖白瓷面两层小别墅。
“刘叔!刘叔!有人买药!”
女人朝别墅里喊了几声,
“进来就是!狗拴着,不咬人!”
别墅前的院门开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里面传出来,
“小姑娘,别怕,刘叔很好说话的,进去吧。”
“谢谢大婶,我进去了!”
岳秀山与女人打过招呼,走进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地面铺着大理石砖,四周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一条黑狗栓在一棵柑桔树下,见岳秀山进来,低吼一声,又重新趴下,耷落下眼皮。
家中开药店的,常有人来人往,狗也司空见惯了,懒得叫唤。
别墅大门是玻璃的,上面是一木匾,黑底金字,“刘福祥诊所”。两边是有些蹆色的红纸对联,但愿世间人少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看这别墅在村里如鹤立鸡群,架上的药看来并没有生尘,行俏得很。
岳秀山推开玻璃门进去,厅堂一边是一排木质中药柜子,前面横着一溜玻璃柜台,里面摆放一些西药盒子。
柜台内一个老头正在用一个铁杵在研钵内捣药,听到门响,抬起头看着岳秀山。
“要买啥药?”
岳秀山拿起柜台上的圆珠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下十六味中药名,
老头取过看了一眼,
“你这不对?这四五味药的剂量,明显超过正常用药的三四倍!这药方不能抓!”
岳秀山笑了,
“老先生,你这五味药是野生的,还是人工培育的?”
老头猛然愕住,惊诧地瞪着岳秀山,一下哑住了,再也作声不得。
将研钵里捣碎的药末倒于一个大碗中,这药末有股强烈的刺鼻的气味,岳秀山肯定里面肯定加入了樟脑雄黄之类的醒神避邪去秽药物!
老头再次拈起药方,戴上眼镜,准备抓药。
“老刘!得讲个先来后到,你还是先给我们弄好吧,不差你钱。”
原来大厅另一侧是个简易客厅,靠墙是一排沙发,沙发前一张茶几,茶几这边是几张木椅。一个三十岁许瘦高的男子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正是他。
老头闻言,脸上略显尴尬,
“老先生先忙完手上活,我不急!”
岳秀山忙道,
“好!好!姑娘先去那边稍坐,茶水自便,我很快就好!”
岳秀山找把椅子坐下,神光略过对面的瘦高男子,此人面色苍白,一副烟酒过量睡眠不足的样子,但眼睛开合,却是闪烁着精明与警惕。
同时,岳秀山嗅到一股淡淡的陈腐泥土腥味,这气味有些熟悉。
难道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