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上把绣春刀给拔出,白忘冬用一旁的床幔好好地擦拭了一下刀锋。
那问花楼的雅梅姑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这样一来倒是省了白忘冬动手的功夫了。
“好隔音的房间,都打的那么激烈了,一点都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这问花楼的东家可真舍得花钱。”
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入大善人名单中当做备选。
“一见到绣春刀就跑,说说吧,这是犯什么事了。”
白忘冬将自己的绣春刀收入刀鞘当中,然后将其放回到了桌子上,他把凳子搬到了罗永盛躺着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罗永盛这个时候只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碎掉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他将头撇到一边,拒绝和白忘冬对视,同时,也拒绝回答白忘冬的问题。
见到他这么不配合,白忘冬倒也没有气恼,他只是翘着腿,两只手来回搓了搓:“你的反应很不正常,虽然你是贼王,但毕竟已经金盆洗手多年,若是见了官差不至于会吓到一见面就跑,更没有理由对我生出杀意,反应这么大,莫非是做贼心虚?”
罗永盛不说话,坚持将倔强进行到底。
“可我又不是六扇门的人,一般的小偷小摸可进不了锦衣卫的眼睛,你在应天厮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对,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跑了,这说明什么?”
白忘冬放下手,俯下身子看向他:“你来说说,这说明什么啊?”
这么大的反应,这么毫不犹豫的杀意,这确实是做贼心虚才会有的表现。
可锦衣卫不是六扇门,两者各司其职,再是“王”的贼他也是贼,除非像现在这个肆虐应天府的神偷这么大张旗鼓,不然的话,一般来说盗窃方面的事情是进不了锦衣卫眼睛的。
而且看罗永盛那反应,这应该还不是一件陈年旧事,发生时间应该离最近这段时间不远。
而罗永盛已经金盆洗手多年,除了一个罗家窑,一个鬼手录,他也没什么别的特点了。
除非……
“你莫不是动了皇室的东西。”
白忘冬眼睛微眯,眼中精光一闪,一个猜测浮出水面。
听到他的话,罗永盛眼皮一跳,虽然动作微弱,但还是被白忘冬看在了眼里,捕捉得清清楚楚。
猜对了。
“是在你罗家窑经手卖出去的?”
罗永盛撇过头,显然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白忘冬就像是被打开了思路一样。
最近流出,皇室珍宝。
这两个词让他突然联想到了某个东西。
虽然只是联想到,但试一试倒也不浪费时间。
“难道是……玉东来?”
听到这个名字,罗永盛目光微微一滞,但是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
“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说些什么?”
芜湖,说话了,他说话了。
这人是不是蠢,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一听到玉东来就说话了,这不是心里有鬼白忘冬敢把旁边放着的绣春刀给吞了。
没想到啊,这一趟居然还能有意外之喜。
白雕玉简的上一手的交易居然就这么被他给找到了,真的,老罗快过来给他磕个头吧,他怕不是平日里积德行善太多才能有这样的运气。
果然,当个好人很重要,也不枉费他常常惦念着那些过去和未来资助他实验的“大善人”。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一定是这些人在天之灵在保佑他吧。
收敛起心中的欣喜,白忘冬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半点的端倪,只不过,他看着罗永盛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我要说,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的,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
听到他这话,罗永盛艰难地转过头来,他看向白忘冬那人畜无害的目光,眼神几度确认。
白忘冬没有逃避,用自己最真诚的目光望着他,试图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心。
这越看罗永盛心里面就越抽搐得厉害。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天下第一大傻子。
“大人何必和草民开这种玩笑,我认了就是了。”
“我没骗你,我真不是来查那白雕玉简的。”
“草民确实和玉东来的老板有过一次交易,交易的时间就在半年之前。”
“我是想找你问问最近那名满京城的神偷是何许人也。”
“没错,那东西就是赃物,是鬼手录上的一个成员拿来罗家窑销赃的,草民认出了白雕玉简,但还是利欲熏心,将它给卖了出去。”
“那小贼应该和你见过面吧,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