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清川皇城内城近卫军,于内城东西南北共设四处大营,每营各万人,各营设一名副统领,再设一名大统领,大统领麾下又设一亲卫营一万人,共五万余人负责帝都内城防卫。
——《大陆战争史军队篇·清川羽林卫》
且说在清川最北面的鬼门涧中这几日的气氛一直不同于往日,大战的阴云始终笼罩在城关上面。
城外三十里处,众多的游牧骑兵已经扎下营地,这几日北方王庭更多的大军也是源源不断的进驻到这处前锋营中,营盘绵延数里,保守估计也有六、七万之众。可是令池羽凌、萧烈奇怪的是这陆续到来的游牧大军真的就老老实实的驻扎在鬼门涧神武大炮的射程外,期间也不见有任何骚扰或者挑衅的行为,一开始池羽凌还下令鬼门涧所有守军除非敌人攻城否则不要理会,但现在看来这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后续到来的几乎全是精于冲锋的轻重骑军和弓弩手,攻城的步卒反而不多,即便鬼门涧不比圣安城城高墙厚但也是清川北境第一雄关,想靠主力是骑兵和远程打击的部队就拿下此关也莫过于痴人说梦。可是城外的游牧大军中就连必要的攻城武器也是不多,除了最开始到来的几具投石车和床弩之外就再没有得到任何补充,而且那几具投石车在无谓的轰击了三、四天后发现效果不佳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其间给鬼门涧守军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反而是城外布满了碎石,池羽凌和萧烈看到这种景象也是乐享其成,毕竟这崎岖的路面到时候会给攻城的敌人造成很大麻烦。
至于说担心敌人可能派重兵在正面牵制住鬼门涧守军,然后小股部队伺机攀爬到周遭山脉的制高点居高临下打击城中清川军士则更是没必要,因为方圆数十里内面对王庭草原一面的松龙山余脉全都是陡峭的峭壁,寻常军士根本上不去。
“萧兄,你说这次北方游牧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数万大军陈兵鬼门涧但却缺少攻城部队和武器,难道他们想凭这点骑军来冲破我们的城防么?”池羽凌站在城墙上面看着远方的游牧营盘说道。
“不知道,但是游牧民族向来诡计多端,而且撤回来的士兵已经证实了我翼骑大部被北玄王勾结游牧坑害于关外了,也许他们还有别的阴谋也不可知啊。”萧烈也是担忧地说道。
“是啊,我们只好继续加强戒备了,我们派出去回圣安城报信的兄弟估计今晚就能返回了,到时候是情况再告知帝都,等帝都援军到来把鬼门涧与圣安城沿线联系起来,想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我们现在唯二要担心的一是鬼门涧正面的敌军大部队,另一个就是已经叛变的北玄王,如果他在前几日绕过了鬼门涧直接回了圣安城,留守的蒙副统领又不知道这个情况,我怕圣安城有失啊。”
“唉,我们已经派了翼骑士兵回去报信了,况且这几日我们已经仔细搜查了身后方圆二十里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敌军,我们又不能擅自放弃鬼门涧率大军回师圣安,现在我们只能等传令兵回来了。”就在两位翼骑将军在这计较得失的时候,殊不知他们派回圣安城的翼骑已经被早已埋伏在沿线的北玄王亲卫尽数绞杀,所以在这‘第四次圣安之战’中,圣安城直到城破才知道了北玄王已经叛变的消息。
“但愿如此,萧兄,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萧烈被池羽凌这么一问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乃是游牧的血月祭,相传是祭奠他们‘血月大帝’的节日,今晚务必让兄弟们警惕一些,以防对方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哦?此事我确实不值,池兄不如给我讲讲,我愿闻其详。”
“史书记载那游牧民族最鼎盛的时候也曾数大王庭部落联合统治着远超现在的大片疆域,最南曾到达我长江流域,向西更是与魇泽接壤,而这一切的荣耀都源于一个大单于——血月大帝。”
“嗯,游牧民族的最鼎盛时期我是知晓的,那时还没有我清川,其疆域之辽阔和我们现在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说来这个民族也是生命力顽强啊,中原多少的王朝更迭他们还依旧存在,而且一直都是威胁极大的存在。”
“是的,因为游牧民族过的是散居部落的生活,连座正经的城市都没有,给他们一片草原就能休养生息,个个又都悍不畏死,怎么可能彻底消灭他们。所以说要把这么一群人桀骜不驯的人拧在一起不止需要极高明的手段,更需要极高的修为,而那血月大帝便是这么一个人。那人不仅手段狠辣高超,也是游牧民族迄今唯一一个几乎突破帝品境界的高手,因为他善使一柄洗月弯刀,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杀人如麻,最后那柄弯刀都被染成了血色,像一轮血月,所以他突破帝品之后的称号就是血月大帝。但是他在试图突破帝品障壁的时候却是失败了,最终身死道消,而且生前也没有留下遗嘱立谁为下一任大单于,其子嗣都认为自己有资格有实力来争夺这个帝位,一时间国内都在为了夺权而内耗。再加上其统治期间对于周围各国采取的都是血腥镇压的政策,他在世时自然是没有人敢造次,但他一死周遭各国都是揭竿而起,仇敌环伺,最后偌大的帝国在内忧外患之下也是分崩离析,游牧民族不得已又退回了自己的发源之地。但是他毕竟是个几乎突破了帝品的大能,据说最后境界还是到了伪神品,萧兄你也这种境界的存在其身后事哪会像常人一样正常进入轮回那么简单,所以游牧民族一直在试图将其唤回以期能够再创昔日的辉煌,所以这每年一次的血月祭可以说是他们最重要的日子了。”
“这么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确实值得子民为其疯狂。”萧烈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的,所以说今日要更加警惕,防止敌军借机发难。”
“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