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陛下口谕,末将一定严令麾下,有劳公公了。”
接到神英帝口谕之后,殿前大统领也是和这名宦官致意之后就令玄霜军一分为二各回驻地,随后他自己也是在一众兵马的护卫下向着羽林卫北大营的方向走去,显然是要连夜询问齐雨薇关于那名邪修的情况。
而就在羽林卫和龙骑禁军刚刚分开准备返回各自驻地的时候,异变陡生,一道流光从钦天监上空掠过径直砸向了殿内,流光散去之后一道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也是站在了神英帝和那人殿主面前,四周的钦天监修士全都如临大敌飞快地站到了帝君前面司职护卫,就连一贯稳重的钦天监监正此时也是略显慌张,表情凝重的看向来者,而外面的帝都禁军也是有条不紊的重新围住了钦天监,今晚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多事之秋。
“呦,今晚真是热闹啊。”还没有走远的殿前大统领在看到有人冒然闯入钦天监后也是不得不折返回来,但是却像知道来人身份一般依旧语气轻松地说道,显然是成竹在胸。
“大统领,这帝君之侧还是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了吧,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另外我们要不要进入钦天监内布防?毕竟那人直接闯入了钦天监,我们这样仅在外面防御未免有临阵怯战,画蛇添足之嫌,事后难保帝君不会责罚。”他身后一名年轻的校尉却是没有察觉到大统领语气中的轻松紧接着说道。
“哦?这么喜欢揣摩帝心不如你猜猜接下来陛下会怎么做?”殿前大统领转头说道。
“大统领息怒,末将不敢。”虽然大统领语气中并无怒意,但是那名校尉也是察觉到自己言语的不妥,抱拳告罪一声说道。
“行了,我自有分寸,至于进入钦天监内就不必了,你以为那群整天在钦天监无所事事的修士就真的是无所事事么?我们进去就只能添乱。”
“遵命!”
“嗯,另外今夜事了之后回去抄三遍《北郡战志》,既然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整天将心思用在这揣摩圣意之上,那我就管管你这个臭毛病。”
“末将知错了,遵命。”那名校尉也是愁眉苦脸的应了下来,其身后跟着的其余五名年轻将领也是在很辛苦地忍着笑意。
“想笑那就笑呗,不要忍着,多辛苦啊,现在帝君在里面不会知道外面的情况,周围又没有礼部的官员,你们还在意什么。”殿前大统领也是悠哉悠哉地说道。这句话一说,虽然众人不至于在这种关节上面放肆大笑,但不少人也是压抑不住笑出了声来。“笑完了就都回去抄三遍《北郡战志》吧。”这第二句话一说本来此起彼伏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所有年轻将领都苦笑着应了下来。
“唉,看来是我把你们留在京畿太久了,我们沙场武将之所以被那群清流言官看不起一是确实有时候不通道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人家拐弯抹角地想和你打一番机锋,结果你倒好,几句话把别人怼回去了,能不招恨么?但是,我们生来就是为了陷阵杀敌,守土开疆的,若是连我们都开始揣摩帝心,琢磨朝堂上那点升迁贬谪,溜须拍马的肮脏事,那谁来拱卫帝国的基业,我相信即便是你们的长辈也不希望你们年纪轻轻就开始趟朝堂那汪浑水,更不要因此荒废了自己的武将天赋,沙场才华,如此看来让你们去边军多打磨一番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大统领说的是,吾等受教了。”几名年轻将领也是齐声说道,能够刚过弱冠之年就跟在清川的殿前大统领左右参与禁军事务可以说这几人都是帝国的年轻俊彦,先放在京畿之中熟悉一下帝国中枢军务处理的流程,然后再在合适的时机外派到各地驻军担任实权将领或者像慕凌云一般跟随某位老将出征作战,待其完全成长起来之后就可以掌管重兵坐镇帝国四方了。可也正因为如此,这群人年纪轻轻就太过于接近帝国的权力中枢了,心性、见识还有很大缺陷的时候会更容易被权力的游戏所引诱而忘却本心,所以这也是殿前大统领下定决心准备要将这几名年轻俊彦“发配”到边军的原因。
“诶,说了不要溜须拍马,你看看你们,真是不可教也。”殿前大统领‘很痛心’地说道。
“既然大统领您这么说,那末将斗胆谏言,我认为抄那三遍我们已经牢记于心的兵书实在是耽误我们研习其余兵事的时间,可不可以不抄?”一人试探性地问道。
“呵呵,不行!”殿前大统领说道,但眼角分明带着一丝笑意,毕竟这几名少年郎是他最喜欢的几根好苗子,只要给假以时日就必定是未来清川的沙场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