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竟然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
因为经常睡,脑袋里的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甚至怀疑有人给他下药。
神经兮兮的拿着药瓶到网上去搜,可都一无所获。
瓶子里面的药早就换了。
所以几次三番下来,顾青瓷越来越矛盾,直到被推在手术台上还不清醒。
打了麻醉推进了一间不像手术室的白色房间。
一样的器备一样的灯光。
医生的统一穿着,戴着口罩穿着防护服,捂的严严实实。
熟悉的场景又重演。
他好像记得这个画面,应该在以前的某个时间段发生过。
只是一时间有些模糊,药物催乱着记忆,诱发出了个埋没在脑海中更深的回忆。
“妈妈...”
拿着手术刀的人一愣,最终还是把芯片植入了进去。
全程都不是特别痛,天马行空般还做了个梦。
梦里一匹白色的马停在不远处,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女人,看不清脸,长长的卷发被风吹起。
突然画面拖近,女人向他这边看过来。
面容模糊,轻轻的吐出来一句呼唤,“阿瓷...”
顾青瓷猛然惊醒,身上的麻醉还没有散去,软瘫在床上,张着嘴,呼吸微喘,意识混乱。
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力气。
恰巧外面的人推门而入。
“青瓷?你醒了。”是沐辰,手里面端着一杯水。
眼珠转动,视线聚焦在对方脸上。
本想着张口说话,可舌头却捋不直,只好微微的点点头。
“小手术很成功,我给你嘴上湿点水。”沐辰捏着棉签点了点杯子里的温水,慢慢抹在床上人干渴起皮的唇上。
顾青瓷看着面前人,看着看着就再次睡了过去。
闭眼的一瞬间,棉签被掐断。
男人弯下身去。
因为需要有人照料,顾青瓷就没再提出过要出去住。
虽然已经好几天了,但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站在镜子旁抬起腰,把衣服撩起来。
这块地方一直有一块纱布,缠绕在上面。
洗澡的时候也不能触碰。
可是太痒了。
纱布覆盖的范围很广,乍一眼看给人伤口很深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样子的,只有疼痛在一小片的肌肤上覆盖。
自然也被迷惑。
正要进一步观看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
“青瓷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自从男人以照顾他为理由后,顺理成章的搬进了卧室,变得格外粘人。
美其名曰的说不放心。
都是为了他好。
说他一个人在卧室拿什么东西都不方便,万一伤口感染或者是弄到哪里会很痛。
半忽悠着睡在了一张床上。
盖了两双被子。
虽然有界限,但晚上一睡下后,就跟没有一个样。
顾青瓷不太好意思讲,对方的好心又难以反驳。
也就默认了。
“没事。”
放下衣服,太痒又不能挠,只能忍着痛轻轻的拍了两下。
触电般的痒意伴随着轻微的疼痛。
“嘶...”声音细微,也不知道门外的人怎么听见的。
啪一声推开门。
男人明着在他面前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不允许不愿意的从不强求。
这样的动作一下子就让屋里面的人慌了神。
也不知道到底在慌什么。
“对不起,我,我太担心了你没事吧。”这样越过界限的事他有太多次了,每一次都让人想反驳又不好意思。
毕竟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越矩。
从小小的事情开始,一步步跨界,然后又以担心对方为理由而道歉。
拿捏着心理的同时又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就如朋友般的担心一样。
“没事...”抬眼间撞进一双担忧的眸子,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温水煮青蛙的消磨着顾青瓷的底线与神经。
让这份友情加了一层温柔的枷锁,钥匙还不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