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子也太不守规矩的,我记得我家掌柜可没有邀请你。”那伙计对着萧不成冷冷说道。
确实,萧不成此番没有告知就上门拜访,是坏了当地的规矩。
因为像萧不成这样的车马行,属于货栈的下游配套产业,按照道理是不能主动上门寻求服务。
在原本的设想中,萧不成也没有打算破规矩的。但是面对谢家的封锁,他知道守株待兔是不可能突破的,只能冒着大不韪,主动上门了。
面对那伙计的刁难,萧不成也有心理准备,他先道歉地说道:“确实是我不好,但我也是诚心诚意上门求见的。”
然后,将手里藏着一个物件悄悄塞到那伙计手中。
那伙计暗暗掂量一下分量,觉得萧不成的诚意还是比较重的。
于是,那伙计语气缓和下来,对着萧不成说道:“我可以帮你招呼一声,但见与不见,看我们掌柜心情了。”
说完这些,那伙计朝着后堂高声叫道:“掌柜的,外面有客!”
然后,那小伙计抽动肩膀的长布条,不再理睬萧成,自顾自地开始擦拭货架上的样品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那后堂的帘子被人挑起来,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开口说道:“是哪家的客?”
“在下是新开的萧记物业的掌柜,早就听闻周掌柜大名,特地上门拜见。”萧成作揖说道。
那周掌柜上下打量了萧不成,过来一会儿才说道:“大名谈不上,来者便是客。上座,看茶。”
这个周掌柜还算是一个厚道人,没有赶萧不成出去,还是请萧不成上座。
不过,那周掌柜也算是混迹商城多年,如此客气的姿态,有一种疏离感,似乎他想要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两人各自落座,小伙计也沏好茶上来。
那周掌柜举起茶碗,吹去上面的热气,但也不喝,只是张口说道:“萧老弟,看上去年纪不大,能做起车马行的买卖,实属不易。”
“这多亏有贵人相助,还有朋友帮忙。”萧不成说道。
“我十四岁便从小伙计干起来,从后堂打杂到前堂接待,用了四年。再从前堂接待做到查柜理账,用了六年。后来能做到大掌柜,管理整家店铺,却用了整整十年。”
周掌柜放下茶碗,语重心长地说道:“萧老弟虽然小小年纪便成一铺掌柜,但商道无常,路途艰险,其中的曲折和苦楚,行者自知。萧老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萧不成听到这话,知道一个长辈对一个刚入行晚辈的劝谏。果然就像萧成之前了解地那样,这个周掌柜是个厚道的人。
在谢云官明言对付萧不成的时候,还能在态度上对萧不成保持友好,也是非常难得的。
冲着这份情意,萧不成站起来面对周掌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重新落座对着周掌柜说道:“谢谢周大掌柜提点,小子一定铭记于心。”
那周掌柜浅笑一下,没有搭话。
然后他招呼一个小伙计过来,吩咐从柜上支出一锭银两,然后这锭银子放在了萧不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