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晓城师范虽然算不得好大学，但在师范领域还凑合，优秀毕业生是可以进晓城一中的。不过小舅你应该知道，我没多少选择。”他是家中独子，以后是要接手家里面企业的，由不得他性子来。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他不可能去站讲台。

“那苏欣欣呢？”顾枫装作随意一问。

“她从小就想当老师，她的目标也是晓城一中，不知道行不行。”秦臻臻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小舅，你跟一中的王校长很熟吧，他是你以前的班主任。”

“还可以，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正常问候。”顾枫灵机一动，“你要干嘛？”

秦臻臻摇了摇头：“没啥。其实欣欣随便找个学校就行，干活少离家近就行，不上班也挺好，反正我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他又挪了挪屁股，扭头盯着顾枫，“小舅，我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是不是本来很好的两个人，如果老是不在一起，感情就容易淡？”

他知道，顾枫当年跟沈晓爱得也是惊天动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那种。没想到，沈晓一出国，说断就断了。顾枫大受打击，性情大变，不过几天的时间，人就瘦脱了相。家里人都怕他出事，只要他在家，就会让秦臻臻去缠着他，反正小孩子话痨也不懂大人的情感纠葛。

秦臻臻缠着顾枫，在他旁边玩玩具玩游戏写作业，讲小屁孩之间的趣事，后来实在找不到说的了，便装作不懂的样子让顾枫给他辅导学习。

也是在那段时间，顾枫给秦臻臻讲了很多天才物理学家的事迹，秦臻臻在高考的时候才没有听从父母意见填报工商管理专业，而是选择了物理系。就算是混个大学文凭，也要选个自己感兴趣的。

秦臻臻小时候不懂，自己再喜欢的玩具坏了或者丢了，重新买一个就是了。小舅的女朋友不要他了，重新找一个不就行了吗？

等遇上苏欣欣后，就明白了那种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他担心的是，如果苏欣欣不能进晓城一中，加上她那个让人伤心的家，说不定就会去其他城市，他是肯定要留在晓城的，那他们之间在物理距离上就会变得很远，两人之间本就细若游丝的感情，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两地分隔。

顾枫没有回答他，他一直不愿意提及沈晓。秦臻臻见得不到回答，继续说，“我是想时时刻刻跟苏欣欣在一起的，她去哪里教书，我就一定去哪里。哎——”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小舅，欣欣其实不喜欢我。”

顾枫按压住欣喜，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吃惊：“是吗？”

“嗯。我都没给别人说过，不过我自己知道。欣欣跟我是好朋友，但她对我没有那种感觉，你可以理解为我俩是知己，或者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她总说她喜欢成熟的，谁知道呢，我觉得就是借口安慰我的——”

成熟的？顾枫咽了咽口水，不免想入非非。路上很堵，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刹车灯，都像是某种喜庆的暗示，正如他内心的火热。

“你是不太成熟。”顾枫难得地笑了笑，还扭头看了看秦臻臻。

秦臻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可是不服气：“我可是晓城师范官宣的阳光校草，干嘛非要老气横秋？”

“谁告诉你，成熟的人就老气横秋了。”

秦臻臻没有回答，斜靠在座椅上，眼睛注视车外，心心念念地想自己是不是要改变一下风格，让自己成熟点，要不然这个月发了工资去买件polo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