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忧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挂着欧式灯,亮着温暖的白昼,显得房间高雅独特。
抬手摸向被咬的那个位置,麻木僵硬的触感恍惚间以为已经断了气。
宁忧磨了磨牙,房间里古朴典雅的气息不容忽视,墙上挂着一些扭曲又奇特的画。
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脑袋眩晕了一瞬,这一觉怕是他来这里“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闻故端着一些早点出现,银色的餐盘上放着面包卷和培根,热牛奶。
宁忧冷笑一声,弯腰穿着马丁靴,“吸血鬼先生,你胆子很大啊,你已经饱餐一顿了,你还带我来做什么?”
闻故把早餐放在桌上,带了点歉意,“抱歉,昨天晚上是我失控了。”
宁忧瞥了他一眼,披上单薄的浅青色外套,把袖子挽到臂弯处,同时也在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看起来虽典雅古朴,但除去床和桌子后,就是墙上挂着的那些画,没有别的装饰。
黑色的窗帘拉紧,怕是关了灯后房间里就是一片黑暗。
餐盘上放着一把小刀,宁忧有些意外,“听说吸血鬼都爱睡在棺材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棺材?”
闻故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嘴唇蠕动几下,无奈纠正,“宁忧阁下,我叫闻故。人族向来是个礼仪之都,既知道了名字,一口一个吸血鬼先生听起来有些不太礼貌。”
“是这样吗?”宁忧从卫生间出来,擦着手上的水渍,“既然吸血鬼先生这么了解人族,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
闻故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淡掀眼皮,“什么话?”
事情的发生只在一瞬间,宁忧已经握着餐盘上的那把餐刀猛然扎进了闻故的胸膛里,一手紧紧按住他的左肩,一手握着餐刀。
宁忧抬头而望,褐色的眼眸里全然都是冷意,说一句就转动着餐刀,“人族有句古话,只可一,不可二。”
“既然吸血鬼先生不怕死,非要来招惹我,那么吸血鬼先生吃一些皮之苦也无妨吧?”
灰色衬衫被胸前的暗红色血液浸透,胸前的白色蔷薇花如同一朵雪梅。
两道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闻故只是眉头轻蹙了一下,抬手握住胸前的手腕,歪了歪头惋叹一声,“宁忧阁下,我对你说过,你的伤害对我来说不足为惧。”
宁忧弯腰凝望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都都是对方的血色。
宁忧松了手,带血的手抬起他的下巴,盯着那双深邃如湖泊的眼瞳,“吸血鬼先生,别把话说的太早。我目前确实没有找到能杀死你的办法,但你要知道人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固执的人。”
闻故捏了捏他的腕骨,轻笑了一声,“宁忧阁下,我突然对你很感兴趣了呢。”
闻故站起身,随着这个动作宁忧也不得不站了起来。
闻故压低头颅凑近他,“你的勇气很可嘉,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敢伤我也是第一个敢对我说出杀死我的这种话。”
“我和别的吸血鬼不一样,除去那天无意间落在你手上的那枚胸针。其他的伤害对我来说,我的身体自动摒弃了我的五感。”
宁忧趁着这个功夫,重新把闻故推坐在椅子上,胸前的餐刀被握在手里,这次对准了他的眼睛。
刃尖滴着血,落在苍白的脸上,瞳孔里是那把对准了眼球的餐刀。
闻故心里一轻,转动眼珠子看向宁忧,“你是个人族,这么血腥残忍的画面,你不敢让它发生。”
“是吗?那我倒是想尝试一下,你的话是真是假。”随着话落,宁忧眼也不眨地把刃尖刺进了吸血鬼的右眼里。
噗嗤——
砰——
宁忧被掀翻撞倒在墙上,背部被狠狠撞击着倒在地上,背部火辣辣的疼,就连手臂也好似被摔断一样,清晰的痛楚传遍全身。
宁忧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背对着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嘴角一勾,“吸血鬼先生,你不是不怕痛吗?那你捂住眼睛做什么?”
“噢,忘记告诉你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下手的,我乐意看到悲剧的发生。”
“疯子!”从肩胛处生长出一对翅膀,破开布料垂落在两侧,闻故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急。
黑色的,带着点红,有点像蝙蝠的翅膀,但那翅膀上的黑色毛发黑而浓密。
从宁忧的视角看过去,就如同看见了一个暗天使站在眼前。
闻故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掀开黑色的窗帘破窗而出,“宁忧,我们之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