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圣旨,满门宾客羡慕不已。
这永定侯府还真是盛宠不衰,不过一个小小千金的百日宴,竟然连皇上都下旨赏赐。
一时间,原先有些关于酒儿的不好言论彻底烟消云散。
人们对于永定侯府又重新估量起来。
在场无论与永定侯府关系如何,此刻都纷纷出言恭维。
好不容易忍到宴席散了,乔仙儿正要离开,却见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前搀扶略有醉意的永定侯。
她不由一怔,这少年看着有点眼熟。
“侯爷,您醉了,我扶您去歇歇。”只有少年才看得见的地方,丝丝缕缕灰黑色的气雾缓缓自郁北川体内漫出。
少年见怪不怪,上前轻轻搀住郁北川,唇瓣飞速蠕动着,那些灰黑色的气雾嘭的一下散开不少。
乔仙儿脑中恍然闪过一道枯骨般的身影,那人长年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下,神色阴翳,犹如鬼魅。
是薛潜!
她在城西寻了许久的薛潜,竟然在永定侯府。
她漠然地看了一眼郁北川,永定侯再得圣眷,也不过只有一年的寿数了。
虽然与她所知道的情况有些出入,但人好歹是寻到了,乔仙儿心头微松。
以她对那人的了解,只要开出足够的利益,他自然会为自己所用。
然而她却忘了,现在的薛潜也不过十一二岁,刚刚跌落泥潭,未尝经历过那等锥心刺骨的疼痛,又怎么会变得跟未来浑身阴戾的薛潜一样呢。
乔仙儿离开后,薛潜不由抬头,看向了那个仿佛周身都透着仙气的女人,本能地皱起眉头。
他不喜那人看他的眼神。
乔仙儿刚回到安南王府,管事嬷嬷便匆匆来禀报:“世子妃,两位少爷和小姐已经进城了。”
沉了一天的脸终于放晴:“快派人去迎一迎。”
这辈子,她与萧扶有了两子一女,不会像上辈子那般,被继妹庶母算计,落得个无子孤独老死的下场。
如今她越发觉得自己得天厚宠,要不怎么会让她重生呢。
“邢嬷嬷,吩咐大管事来一趟。”如今晟儿、恪儿和欢儿都到了丰都,他们应当会在丰都待上一段时日,几个孩子的功课也不能落下。
得给他们找个好点的书院,丰都的书院学习风气还是比安南那等偏远的南地要好许多的。
转眼酒儿的百日宴也过了两日,沈沛蓝也终于抽出空来回了沈家宅子。
沈父的腿脚已经快痊愈了,今日夫妻俩打算去宋家登门道谢。
沈沛蓝自然是陪同二老一起。
宋家的门房早得了宋煜辉的吩咐,将沈家人请了进来。
宋老夫人以为是宋煜辉同僚的家眷,笑吟吟地出来迎人,看到沈家夫妇和一旁的沈沛蓝时,不由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们?”
宋老夫人自然是认识沈宋声夫妇的,在望城,宋家有身份有名望,沈家却是有财,论地位,自然是宋家更胜一筹。
当初宋煜辉自己看上了沈沛蓝,要求娶她,宋老夫人在了解了沈家的情况后,倒也同意。
沈宋声打听过了,宋煜辉名声颇佳,又年少有才,倒也意动。
两家都到了交换庚帖的地步。
只不过,宋老夫人这人掌控欲极强,初见沈沛蓝时,便觉得她长相过于艳丽,会勾得她儿子不听自己的话,怕以后她会拿捏不住。
于是在得知沈沛蓝还同沈父学做生意时,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之语,说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会丢了宋家的脸面,便是想趁机压下对方的气焰,便于以后拿捏新媳。
沈沛蓝自小是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彼时性子可不怎么好,闻言当场就拿回自己的庚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