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厢之中,只有疾驰而过的路灯给予光亮。
可黑瞎子这眼,越是昏暗的地方看的越是清楚。
想着旁边无邪和解雨臣的姿势,黑瞎子耐不住总是要瞥两眼的。
“你那眼睛还挺忙的啊,带着墨镜都挡不住。”解雨臣的话幽幽的在静谧的空间之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黑瞎子看向无邪的目光顿了下,轻微的,慢慢的抬起一个幅度看向被路灯照映着的解雨臣。
“是啊,这肩膀没讨到好处的,这眼睛自然要讨着点的。”被解雨臣这话一说,黑瞎子也不偷偷的瞄了,直勾勾的盯着靠在解雨臣肩膀熟睡的无邪。
“哼,总是会给自己找理由的。”解雨臣冷哼一声,他想着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让黑瞎子自己打车回来的。
“咳咳,但是吧,解老板能够赏光带着我一起回来,瞎子我还是很感谢的。”
黑瞎子给自己找补,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解雨臣听着黑瞎子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猴精猴精的人。
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全然知晓。
至于说不说就看他的喜好了。
“不过,之前总是听闻解老板做事是极雷厉风行的,眼睛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现在相处下来,倒是觉得传言果然只是传言,这解老板是多么平易近人的,做事情柔和有分寸,好的很。
瞎子都要想去问问那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那眼是不是比瞎子的眼还不好使。”
黑瞎子单手支撑在旁边的车门上,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说着家常。
但墨镜下面的那双眼倒是机灵的很,看似无意实则意有所指,更是指桑骂槐。
解雨臣听着黑瞎子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车连续过了几个减速带,一时间有点晃动。
解雨臣伸手轻轻的抚在无邪的脑袋上。
等过了这晃动之后,解雨臣放下手才缓缓开口。
“有些事情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我只在意需要在意的。
你若是在意的很,不如自己解决。用不着在这边撺掇着我。”
解雨臣一字一句回复着刚才黑瞎子抛过来的话。
回答完这些,解雨臣顿了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必须该学会的道理。
“之前我也听过关于黑爷的传闻,黑爷倒是也不如传闻之中爽快啊,借刀杀人倒也用的厉害。”
解雨臣说完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转头和黑瞎子四目相对。
路灯的微微光亮打在两人身后的车窗上,微微的照映进来,倒是显得两人有种在黑暗中争锋对峙的感觉。
黑瞎子盯着解雨臣一会,然后一下子大笑。
“哈哈哈,倒是我的话唐突了解老板啊,解老板莫怪莫怪。”
黑瞎子虽笑,但声音不大,在安静的环境之中唯他二人可以听清。
“黑爷客气了。”
解雨臣听到这话,收起规范化的笑容,转头直视前方。
黑瞎子微微咂舌,他倒是自讨没趣了,啥也没讨着还被人家反说了一嘴。
两人的交谈刚结束,靠在解雨臣肩膀上的无邪动了动,似乎是睡得有些难受了。
解雨臣关切得目光立马随动落在无邪的脸上。
解雨臣只直直的盯着,盯着无邪的表情和动作,看着无邪是否要醒。
无邪在做梦,梦里面的他单独的坐在一个地方。
坐在椅子上,面前有着一张桌子,但四周都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梦的感觉比起上次无邪做的那两次梦又不一样。
这次的更像是梦,但有种被遮挡的无力感,他没有办法进行行动,只能作为一个观看者看着这梦。
无邪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整个色调都是灰的。
有了之前的经历,无邪想了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又有什么事情。
那也不对啊,他明明阳光的很,最近的遇见的事情都挺好的。
总不可能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这种梦倒是让无邪想到了小时候,小时候看鬼片之后被吓得不敢睡觉,躲在被窝里面。
但躲着躲着就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就会做噩梦了。
无邪想着或许是个什么比较吓人的梦。
“咳咳,老登这是不是你的手笔?”丘比特看着被月老掏出来的可视镜上面无邪的画面,这种事情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月老动的手脚了。
“这次可真不是我了!天地可鉴啊!我刚才都把这个东西揣兜里了,我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还能照看着这边再没事找事的搞出个梦境。”
月老直接否定,不是他做的事情他立马就是一个否定。
“也对,看你刚才那匆忙的样子,也不是能有闲工夫做这个事的。”丘比特看着月老十分诚恳的模样,点点头。
“放心啊,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梦嘛,不要搞的那么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做梦的。”
月老伸手挥了挥示意让丘比特不要那么的紧张。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个梦不太对劲,这平时无邪做梦的时候你这里又没有显示。”
丘比特仔细的看着镜子里面无邪梦的画面。
“你这么说也对,之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月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点头表示赞同。
“你别说的也对了,你是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装着没事的模样。”丘比特看着月老的动作,光是从他这动作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丘比特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立马戳穿了装模做样的月老。
“哈哈,有这么明显嘛,你小子这学习能力还真是快的很啊。”月老被戳穿了眼神不自然的瞟了瞟。
“咳咳,我承认啊这件事情的确事第一次遇到啊。”
“别这件事情第一次遇到了,我看你就是完全没经验,我没记错的话,关于无邪的这整个梦境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做的吧。
第一次做没惊讶,害怕翻船了,接过就拉上我这么一个垫背的。”
丘比特悠悠的说着,完全是看透了月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