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喜欢,最初那一两年他也幻想过,但是这几年却是再也不敢了。
公社里不是没有人和他说过想跟他搭伙过日子,可那都是些什么人。
要么是带着孩子的寡妇想招夫养子,要么是歪瓜裂枣的丫头想他抛亲入赘,要么就是一些只想和他钻草垛子的坏女人。
招夫养子的晚景大多凄凉,而抛亲入赘他是绝对做不到的,至于钻草垛子,他想到那些女人的眼神就犯恶心。
她们的过日子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贪图他的身体和工分,只想榨干他的所有价值。
“明礼啊!主席说我们要振作精神,下苦功……”聂洪山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聂小雨就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摆,聂洪山呼吸一滞,心里恨不能抽死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娃子。
“队长,我不会影响生产进度。”闫明礼知道队长是在刁难自己,但他没有像对付杨狗蛋一样狠厉,依然有礼有节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今天有一批知青会到公社,你从县城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们接到大队部。”要这么啥都不做的批准他去县城,聂洪山万万不能同意。
“队长,我下午还得赶回来上工。”他只请半天假,根本没有时间中途折到公社去接知青。
况且他只有脚上这一双草鞋了,接知青就意味着要走公社通往村里的砂石路,那条路石子多,他的草鞋可经不起几回磨。
再说队长也不是真的要他去接知青,试问哪个生产队会派一个成分不好的“五类分子”去公社接人,队长只是想借他发泄不满而已。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份不满来自哪里,但是这些年不都是这样的吗?戳着他的脊梁骨,嚼着他家的舌根,给他使着各种小绊子。
“下午回来把北坡鸭子林那片地给浇了,明天要开始种秋土豆绝对不能耽搁,算你五个工分。”聂洪山道貌岸然的说道。
鸭子林那片地?听到的社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五六亩地,就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天又挑粪又浇地。
“好!”闫明礼这次没有拒绝,不能按时收工那就多做一会,实在不行就明早上工前再去收收尾,他总能想办法做完,毕竟也有五个工分。
“去吧!下午准时来上工。”聂洪山批了假,闫明礼也不耽搁,转身就朝村外走去。
他走得急,并不知道身后的婶子大娘们在大张旗鼓的议论他,其实就算知道又怎样?嘴长在别人身上,难不成他还要打女人?
这和爸爸从小对他的教育相悖,想到父亲,闫明礼的眸子不由变得黯淡,但并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