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栋梁闻言,脸色立刻变成了酱色,就如吃了屎一样难堪。这是多大的仇?后世的人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想起他这个反面教材,这会令他遗臭万年的。
常监学也明白不妥,却没有直接反对,建议道:“不如叫杨善公体,如何?”
张晓峰一听,心中已经认同了大半,这诗体虽然难以发扬光大,却也很难消失在历史长河。若是能让老杨流芳百世,也算是报答一些救命之恩了。
看了看潇潇,发现她也是一副激动的神情,满脸写着“同意”二字。没想到常监学这个狡诈的家伙还有几分机智,对于他的看法又多了一重。
“那就叫杨善公体吧!”张晓峰道。
张晓峰念完这首七言绝句,周围所有的文人都失去了轻蔑之心,满心都是佩服。
吴栋材碍于颜面,没有立即离开,毕竟周围不少都是他的至交好友,输了就跑,显得没有气度。
常监学也不说话了,今天的事大大超出他的想象。本以为张晓峰面对这么难的考验,应该是无能为力了,却没想到他却大有能力。本以为这小子写出的诗平庸至极,却没想到是逆天之作。更何况他两次宣布的结果都被这小子否决了,颜面上也有些过不去。
张晓峰环顾四周,发现几乎都是对这首诗的赞叹之声,这才心满意足起来,向着吴栋材深深鞠躬,一脸诚心道:“吴公子,今日我辱骂你下流,是我不对,您挖我书院的学生,免收他们一半束脩,充其量只能算作“无耻”,在下才疏学浅,说您“下流”当真是用词不准确,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是“下流”而是“无耻”
这特么是道歉?
吴栋材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谁要你道歉了,你快给我滚!心里这么想,吴栋材却没有开口,只是简单地招呼了一声,落寞的向着栋材书院内走去。
看着吴栋材失魂落魄的模样,张晓峰也迈着将军步,带着潇潇豪情万丈的打道回府。
只留下一群文人仍然相聚在此,讨论着这一场惊世大战。
这诗神了!
在极度的限定条件下,却表现得无可挑剔。
这个突然出现在紫云城的小子,简直是天纵诗才。
一些老一辈的教书先生甚至有些嫉妒杨百尺那位“老学究”,这样天赋的学生,为何他们就不曾遇到?
……
一日后,浩海城,申府正堂。
数根巨大的朱红梁柱将厅堂衬托得古韵盎然,一位斑白老者手中盘着一对玉器,闭目思索。
申正义略显焦急的穿过柔柔地雾霭,迈过白玉石阶,无视了平日流连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莽撞的冲进了正堂,“父亲,我今早又得了一首诗,带给您鉴赏。”
老者被惊了平静,难免有些不悦,看清楚了来人,这才消了气。“正义,你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哪有半点大家族公子的模样?”
申正义没有反驳,只是憨厚的一笑。他的父亲虽然看上去严厉,却对他格外爱护,“父亲,我这刚得到了件宝贝,立刻过来跟您分享了!”
老者溺爱的看着宝贝儿子,要说自己这儿子确实很优秀,年纪轻轻就成了学士,又颇有善名,受整个浩海城,乃至周边城池百姓的爱戴。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事莽撞,认死理,为了惩奸除恶,维护正义,得罪了太多的权贵。若不是这些年自己一直为他擦屁股,早不知道被人报复多少次了。
“我家的正义公子,这次又得到了什么宝贝?”
申正义递过手中的宣纸献宝,“父亲,这是一首从未有过的诗!”
老者惊讶了片刻,说道:“哦?从未有过?难道比你上次拿来的《杨善公鸿儒堂种花》还要好?”
正义公子深深地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从意境上,或许不如那一首。但是在格律上,这首诗是可以碾压一切现有诗作的。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首诗是在一分钟之内做出来的,若不是知晓整件事的经过,我是万万不相信,世间还能有这样的诗出现的。这其中的故事更是精彩至极!”
老人闻言,好奇心全然被勾起来了,“说说看!”
申正义立刻开讲:“事情还要从紫云城的那家鸿儒书院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