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踊跃鼓掌,吴栋材的脸色很难,也并没有丝毫叫好的意思,他身边的张东发更是喝了一口闷酒,眼神频频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
赵永良被大家簇拥着,颇有些得意忘形,听着大家叫着“天才”“神童“,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常监学手里早已准备好一杯酒,这酒本身倒不算名贵,只不过图个寓意。着这个叫赵永良的孩子得意忘形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却被他那一脸堆出来的虚伪笑容所掩盖。“童生赵永良,本次蒙童法大赛头名,赐状元酒一杯。喝了状元酒,明朝中状元!”
赵永良才六岁,刚刚开始蒙学,咋一听到地位尊贵的监学大人说这样的吉祥话,一颗心激动得滚烫烫的。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谢监学大人栽培。”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却被常监学打断。
“且慢,赵才子,这状元酒可不是这么饮的,需要题诗的。”
台下的才子们立刻起哄:“是啊!是啊!才子也要题诗啊!不能坏了规矩。”
题诗?
台下的张晓峰不明白这其中的规矩,不免有些狐疑。还是申正义解释道:“无妨,这只是蒙童比赛,随便写两句听过的诗即可,不必当场所作。”
张晓峰这才放下心来,随便写两句诗倒是无妨的,永良闲暇无事之时,他常常念几句前世听过的诗词,这段时间应该也记下一些了。
台上的常监学将笔墨置于赵永良面前,一脸吹捧的说道:“赵才子才六岁就有如此法,而你的先生也是城里鼎鼎大名的诗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赵永良没什么心机,自然道:“我家先生最厉害了!”
常监学着赵永良一副天真的模样,趁机说道:“人都说名师出高徒,当日你家先生能在一分钟内作出一首十字诗。只是不知道你家先生教授学生的本领如何?你作诗的水平在你家先生那里学到了多少?”
赵永良闻言愣住了!
没什么心机的他本想说,他可写不出来诗,可是这么一来不就等于承认先生教授能力差么?
“你家先生教学生的本领到底如何?”常监学又问道。
赵永良立刻回道:“我家先生授课自然是极好的。”
常监学依然笑意盈盈,“当日在我的监督下,你家先生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壮举,写下了惊世骇俗的佳作。那今日就请赵才子效仿你家先生的壮举,也以十字为限,时间就定为一分钟。你可以当场创作,也可以写你家先生教你的句子,你到底学会了你师父几分本领?至于题目,就由青薇姑娘来出吧!”
青薇姑娘闻言黛眉微皱,问向常监学:“监学大人,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这题目会不会太难了?无论是字数还是时间限制都太苛刻了,还要规定题目?”
常监学一脸淡然的回道:“青薇姑娘想必听说过杨善公体的十字回文诗,那首诗就是赵永良的授课先生在极为苛刻的情况下创作的。如果赵永良今日也能写出两句佳句,那么他们师生便有了一段佳话。若是写不出来,只当是题太难了,又有谁会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说三道四?”
青薇姑娘一听,确实有三分道理。这赵永良不过是个蒙童,即便写不出什么诗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就当一次锻炼了。这才柔声道:“那就以今日的酒宴为题如何?”
酒宴为题
这个范围就宽了,只要是今日酒宴上的事情,都可以写。来青薇姑娘还是存心放水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张永良的身上,想这个神童是否还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张永良则是陷入了沉思,努力回忆着先生曾经说过的句子里,有没有哪句跟酒宴有关的。若是做不出,岂不是有损先生的名声?
没人注意到的是,青薇姑娘话音一落,吴栋材立刻在张东发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随后装作毫不相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数秒钟后,台下的张东发突然发声:“监学大人,我想到了一个句子,不知能否也上台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