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礼看她走神的模样,大手牵住了她的小手,“在想什么?”
温杳从电影里回过味来,不好意思告诉祁肆礼自己在学习怎么跟人长久地谈恋爱,她轻咳一声,说:“在想奶奶明天几点的飞机。”
祁肆礼说:“下午三点,到机场大概五点半。”
“哦,你去接机吗?”温杳道:“可以带着我。”
“嗯,晚上还想出门玩吗?”
“不要。”她要用晚上的时间恶补一下恋爱知识。
“好。”
吃过晚饭,温杳又再度窝在了卧室的沙发上,不一会祁肆礼敲门来给她送果盘,温杳正在看《爱在黎明破晓时,她点击暂停,起身去开门。
“给你送点水果。”祁肆礼站在门外,外面天已经暗了,晕黄宫灯的光线柔和地罩在祁肆礼高大挺拔的身上,他垂着眉眼看她。
“哦……要进来坐一会吗?”温杳双手接过果盘,下意识舔了下唇看他。
“在看书还是在玩?”祁肆礼用手背刮了刮她的侧脸,如看上去一般柔软光滑。
“在看电影。”
“陪你看一会。”祁肆礼说着,抬了步子,温杳便让了让步,在他进来后,又将房门关上了。
温杳卧室的沙发是三人沙发,但两人看电影时是挨着的,祁肆礼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靠背,长腿随意岔开支在地毯上,温杳维持着一开始看电影的姿势,踢了拖鞋,双脚踩在沙发边沿,半窝半靠着沙发,双手抱着双膝。
她嘴里还吃着水果,全靠祁肆礼亲手喂食。
不一会温杳想换个姿势,她动了动身体,下意识靠在了祁肆礼的手臂上,祁肆礼自然而然伸了手臂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的舒服一点。
影片进行到男女主又又一次接吻,背景是昏暗的夜和一点穿过茂密枝叶落在草坪上的路灯光线,两人侧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相拥着翻来覆去着深吻,电影画面呈现百分百的色欲之态,屏幕外的温杳一个人看都脸红,更别说身边还有祁肆礼在。
这更让她觉得嘴巴发干,连带着鼻尖都有些敏感,祁肆礼身上的冷檀木香好像浓了点。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在作祟,但她此刻有一点点想念祁肆礼深吻她的力度和他汹涌渡过来的气息。
莫名的,温杳也想到今天在园子里,他将她压在书斋的书桌上深深地吮吻,最后却因为长窗开着透进来风,他才没有将自己的裙摆撂到腰上。
可如今她跟他在卧室,窗户关着,窗帘半掩着,屋内也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床头灯,室内极近昏暗。
身边人的呼吸在影片拥吻的背景音下清晰可闻,他没说话也没动作,温杳却有点坐立不安,此刻要不要凑上去跟他接吻,但是如果凑上去吻了,这一次会不会不像之前每一次接吻一样点到为止,他会不会抱她抱去床上……
如果他吻到想要跟她做那种事情,她接受还是不接受……
温杳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也痒起来,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咳——”
“怎么了?”祁肆礼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到她脸上。
“……”温杳眼下是不想祁肆礼看她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很红,而且他看过来,她心里更紧张,她不敢抬头,眸光像是全神贯注在看笔记本屏幕,“没事,嗓子有点点痒。”
“嗯。”祁肆礼瞧她两眼,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屏幕。
温杳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隐隐浮起一点郁闷,他在看到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翻滚吻的情节竟然不想亲她吗?
接下来的影片,温杳没怎么投入心神去看,因为她全部心神都在纠结祁肆礼刚才怎么没有亲她?
是对她还没有喜欢到随时随地想吻她的地步吗?
笔记本上在播放影片结尾谢幕,温杳轻轻吐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因为祁肆礼的一个很小的行为就神思不归二十斤分钟,她有点理解,为什么会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把自己的情绪开关彻底交由对方手里。
温杳觉得这样不好,可以喜欢一个人,但不可以这样喜欢一个人,她现在在放假影响还不大,但等到开学,如果因为祁肆礼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她就恍惚半天学不进去的话,那这场恋爱对她来说,是弊大于利。
但她又舍不得跟祁肆礼分开,所以她只能先自己学会怎么调节在恋爱中多变的情绪。她的情绪要由自己把握。姜如茵给她传来的影片还有三部,如果没有经历刚才那件事,温杳一定会让祁肆礼陪着她再看一部,她喜欢待在他身边,闻他身上好闻的冷檀木香,但眼下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她伸手摁向空格键暂停,从祁肆礼臂弯里坐直身,扭头看他,小声说:“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笔记本屏幕显示现在时间是九点半,这个点睡觉早不早晚不晚,祁肆礼没有怀疑她的话,大手探到她后脑勺,长指捏了捏她的脖颈,随后拉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惯常冷淡的黑眸对她是不常有的缱绻,“嗯,早睡,做噩梦的话,电话喊我。”
“嗯。”温杳微仰着雪白的脸蛋,乖乖点头,“你也要早睡,不要熬夜。”
祁肆礼起身,站在沙发侧边,低头看她乖顺的漂亮脸蛋,那双眸清澈水润,里面倒映的全然是他,他喉结动了下,只伸手揉了揉她蓬松柔顺的长发,“好,听你的。”
温杳送走了祁肆礼,把笔记本搬去了大床了。
她先拿了睡裙去洗澡,洗澡中途一直在思考刚才祁肆礼没有因为拥吻情节亲她的事。
一场澡洗了三十分钟,温杳情绪还是没调节好,她需要承认祁肆礼对她的情绪影响确实很大,她不想再庸人自扰,去思考祁肆礼到底喜欢她到哪种程度。
温杳穿上柔软睡裙,只用毛巾随便拧了几下长发,便丢了毛巾快步走向房门,她打开卧室门,穿过几株静谧矗立的海棠树,走到祁肆礼卧室门前。她敲了敲门。
祁肆礼在里面道:“门没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