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大家没了声音,只有“笃笃笃”的切菜背景声。
霍仰刚有点放空,过了一两秒才有所感应地拧过头来,看到除了岑真白,大家都好奇地盯着他,脸上表情各异。
霍仰清醒了,他恼怒:“我的意思是,家里又不是没阿姨!”
见没人应声,他开始集火林子坝:“你是要诅咒我家破产吗?”
林子坝:“诶诶诶,这锅就大了啊,我不认!”
见岑真白自己一个人在这忙前忙后的,哪怕不会,大家也不好意思了。
于小鱼:“小白,你看看有啥活咱们能做的,你派一派任务?”
岑真白道:“那小鱼去洗包菜,静训削土豆,林子坝刷糊掉的锅,宋迟彦烧柴,霍仰……剥蒜。”
岑真白看向霍仰,征求意见:“行吗?”
其他人都是直接指派,只有他征求一下意见。
“哦。”霍仰接受岑真白给他的专属特殊待遇,他拿过一个小篮子,放在石墩上就开始剥蒜皮。
“嘶,”林子坝左找右找,“洗锅刷在哪呢?我记得我之前见阿姨洗锅都用一个刷子……”
宋迟彦:“你抬头,往后看。”
林子坝照做,看到的是一大片树林,“宋迟彦你骗鬼啊……这不是树吗?”
“嗯,”宋迟彦说,“终于知道这不是你家了?”
林子坝被人扇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卧槽,你不是吧,骂我还拐这么大个弯……”
宋迟彦丢了个用枯树枝扭成的球过去,“用这个刷。”
林子坝霎时就把被骂这件事丢脑后了,“诶,真够意思,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岑真白费力切好肉丝,这把刀太钝,他每次都磨好几下才切断,待会鸡肉估计更难斩。
放生抽、淀粉、盐、白糖和料酒先腌制肉丝,果不其然,他用了力去斩,砍了三四次,骨头和筋膜还是连着的,反倒震得他虎口有点疼。
岑真白按住鸡腿,对准鸡翅的位置就是一刀,还是没斩断。
笃,笃笃……笃!
岑真白面无表情,他找了块石头,磨了几下刀,又继续回到砧板前,看样子跟这块鸡杠上了。
农学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蓦然发话:“诶那边那组!来个alpha去帮忙一下,那鸡砍了十分钟了!”
也不怪岑真白,他意识上就没有寻求他人帮忙这一条,毕竟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做惯了。
大家离得远,压根不知道岑真白的情况。
林子坝听老师点名alpha,下意识就站起身,但见霍仰动了,又嬉笑着重新蹲下,帮宋迟彦吹火。
霍仰来到岑真白旁边,接过刀,“怎么砍?”
岑真白说:“砍小块,可能得大力……”
话都没说完,霍仰小臂手腕用力,“砰”的一声,手起刀落,一小块肉彻底和鸡分离,biu的一下发射出去,飞到了安静训脚旁边。
安静训“啊”了一下,猛地抱住腿蹲下,恍然间以为自己小腿被子弹击中了,他低头,看到了地上沾了灰的鸡肉,他颤颤巍巍地捡起来,“……还要吗?”
岑真白跑过去,双手接过,“要的,没事吧?”
霍仰有点尴尬,冷着脸,“不好意思。”
岑真白把鸡肉洗了洗放进碗里,然后,他定睛一看,“等等。”
霍仰好像也发现了。
木质砧板裂了。
岑真白在这一刻对alpha和omega天生的力量差距有了个清晰深刻的认知,他把砧板换了个方向,“这边切吧。”
最后切是切完了,但砧板也彻底裂开了两半。
农学老师看着这老古董,一时无言。
霍仰说:“我赔,但老师你这个菜刀也得换了,太钝了。”
另一边,岑真白下锅炒猪肉,炒熟盛出,紧接着下安静训切得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土豆条。
一番下来,时针指向下午一点半,他们组竟然还是最早开饭的。
于小鱼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瞬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卧槽,卧槽,卧槽!这太他妈好吃了,小白你是什么神人啊???”
大家听闻,纷纷把筷子伸到洋葱炒鸡这碟菜里,一吃一个不吱声。
岑真白面对众人除了霍仰的崇拜目光,道:“只是你们饿了。”
安静训:“我真感觉比学农基地的厨师炒得好吃……”
宋迟彦也点了点头。
林子坝正扒着第四口饭呢,忽然感觉身旁的霍仰离位,一转头,后者已经去添第二碗饭了。
“……饭桶真不是乱叫的,”林子坝无言片刻,问,“霍狗,小白的手艺怎么样,你也觉得好吃吧。 ”
霍仰嚼完了嘴里的菜,才慢吞吞地开口:“一般,还行。”
——
就这么过了几天,两个星期的学农生活只剩下最后两天,他们也迎来了最感兴趣的一项任务———挑粪水。
大家的心情是诡异的兴奋。
只见农学老师将他们领到alpha宿舍后边的空地,撬开下水道的盖子,一股刺激又上头的味道传出来。
“不是,有alpha和omega是这味的吗。”一位beta同学好奇发问。
“有没有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味的alpha或omega注孤生了。”
“我呕……这怎么挑,万一碰衣服呕……”
学农老师道:“留四个同学在这挑,剩下的同学自行寻找身高差不多的啊。”
岑真白自动和于小鱼配对,宋迟彦和霍仰,林子坝和安静训和别的组的人。
每两个人派发一条竹竿,中间吊着一个桶,他们排队,让那四个同学把粪水从地下挑上来,放到地上时,甚至溅出来了一点。
于小鱼像是身上被放了跳蚤,“啊啊啊啊啊差点飞我裤子上了!!!”
岑真白喉咙浅,闻到也不好受,走几步路就反胃干呕一下。
他们把竹竿放到肩膀上,要把这个粪水挑到三百米外的木瓜田里去。
“不是,”于小鱼缩着脖子,“这竹竿太细了,压得我肩膀疼。”
的确是,这桶水起码二十斤,岑真白的肩膀也一阵酸痛,“我们走快点吧。”
鞋子踩上泥泞的田地,他们还得绕着走,免得踩进别人刚浇的粪水上。
农学老师指引他们把粪水浇到左侧的一棵木瓜树上。
这个环节,班主任和农学老师看得津津有味的,不仅能看到学生们呜哇鬼叫,还可以吃瓜看班上谁喜欢谁。
没错,有点眼力见的alpha和男性beta,早就快马加鞭地完成自己这份,去帮自己心上人了。
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个女性alpha去帮男性beta的。
“别看了,”宋迟彦说,“想去帮忙就赶紧挑完最后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