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巧玲约定的时间到了后, 温槿出了城中村。
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旺财健康幸福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闻着她的味道过来,一边欢快地冲她摇着尾巴,一边把她从二号胡同口一路送到了城中村出口。
临别时, 温槿蹲下身, 摸了摸三个小脑袋。
金边串串们尾巴摇得更欢了。
“旺财、健康、幸福。”她轻声, “你们的名字还和我挺有缘。”
“……”
狗狗不会说话, 狗狗只会摇尾巴。
温槿起身,抬手拦了一辆回半山别墅的计程车。
在她用每天增加一个小时的练习钢琴时间来换取这次和“江巧玲”出去玩的条件下, 覃珠和温隽凡对此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叮嘱了她不要跑到陌生的地方去, 不要在外活动时有损自己的形象。
下了计程车以后, 江巧玲还打电话过来问她到家没有。
温槿举着手机:“刚刚到。”
“那就行。”江巧玲呼出一口气,“刚刚覃阿姨还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和你出去玩了,我妈说的是。”
温槿平静回复:“知道了。”
这样无时无刻被监督着、控制着的日子, 她早就习惯了。
“那个……”江巧玲又支支吾吾, “靳桉他还好吧?”
几次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城中村小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
所以在温槿发消息过来,说自己想去城中村看一看发烧的靳桉,问她能不能帮忙串供的时候,她才会答应。
横竖这城中村小子人不坏,交医药费照顾他奶奶, 还帮了温槿挺多忙。
而且她还记得温槿说过, 靳桉老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她也不担心靳桉对温槿有其他的企图。
这小子作为朋友帮忙还行, 要是敢肖想温槿, 她肯定是不答应的!
“没什么大事。”温槿轻声说到。
挂了电话, 她推开了别墅大门。
今天周六,不知为何覃珠和温隽凡都没在家里。
她也不多在意,上楼梯回了二楼卧室,然后找到了记忆里贴在角落的祝愿字符贴纸。
旺财、健康、幸福。
三个小小的贴纸贴在墙边,表面已经褪色很严重了。
她都快忘了这里还贴着有三张这个东西,直到今天听靳桉说完了三只狗的名字才忽然想起来。
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贴在这里的了。
只朦朦胧胧记得,是小学覃珠和温隽凡对她还没有管得这么严的时候,她在学校外的路边摊子里和同学一起买的。
一沓一沓的卡通贴纸,五角钱一包,能买回去贴在文具袋上、书封面上、桌子上。
她在钢琴书上贴过几张,被覃珠发现撕掉以后,就改贴在卧室这里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随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夹杂着英语的交流声。
温槿出了卧室,站在二楼往客厅看去。
只见覃珠和温隽凡的后面,还跟着一位五官深邃,带着方片眼镜的金发中年男人。
“小槿,快下来。”
覃珠看见了在二楼的她,冲她笑着招了招手。
“这是约瑟夫先生,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名誉教授。”覃珠介绍到。
“约瑟夫先生。”
温槿礼貌问好,脸上挂上标准的小淑女微笑。
金发男人从看见她从楼梯下来以后,嘴角就扬起了弧度。???
方片眼镜下,男人深蓝色的瞳孔里布满柔和的笑意,及肩的金色卷发随着他微弯腰伸手的动作晃动:“dear jin,so pleasure to see you.”
男人伸出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到近乎看不见一点白边。
温槿顿了下,还是伸出手:“its my pleasure.”
冰凉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她突然不适地微皱了一下眉。
“约瑟夫先生以后会常在南厦,从今天开始,周五和周六的时间,约瑟夫都会来家里对你进行教学。”说完,温隽凡再笑着看向金发男人,“想必在约瑟夫先生教授下,咱们小槿的钢琴水平还能再上一层楼。”
约瑟夫大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sure!”他说着蹩脚的中文,故作幽默诙谐道,“我可不会像玛丽特那样心慈手软,就像中国有句古话说的那样,严师出高徒嘛!”
覃珠和温隽凡都满意笑起来。
而温槿面无表情。
“严师出高徒”,约瑟夫说到做到。
周五这天,温槿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出去和靳桉见面。
她本来还找出了许多高一时候用过的习题册和教科书,打算趁这次机会给靳桉,让他自己先拿回去看,把初中学过的知识记起来些。
如今约瑟夫几乎算得上是寸步不离守在她身侧。
没法,看着越来越近的时间,温槿只得再躲进了卫生间里。
她给靳桉发了消息,说今天没有办法出门。
靳桉很快回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