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她对这种事情很是陌生。
但在几次经验之后,已然?习惯,不再像最初时那样那么当回事,它逐渐被化作日常,她也开始于?其中适然?。
被人拊着后颈吻住,男人?根根指骨用力。
她沉溺于?渐深的吻中,什么都不必去?想,只需要专注这一件事。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刚才捆在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也已悄然消失。
她仰首迎近他,背脊朝后弓,宛若湖中仰颈的白天?鹅。他含住她的唇,轻吮,辗入,一点?湿黏于?其中,越陷越热。
过?了许久,她从他身上退下来,柔软地攀在他肩上待着,稍作休息。
他拍拍她背,问说:“刚才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低而醇厚,只是简单的询问,沈弥没有捕捉到?生气的气息,不由安下心。
“在想,”她的记忆仿佛被拉回很远,“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
从那么小就?认识,到?现在还在身边,其实很不容易。
她就?是突然?生出些慨然?。
周述凛唇角轻勾,意味不明。
他的长指过?分空闲地轻点?着她腰窝,沈弥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地动了动。好在,他好像成功接收到?信号,滞住了动作。
“刚才都跟他聊了什么?”他恍若闲谈地提起。
“在聊你?。”
他抬了抬眉骨,倒是没想到?,漫不经心地一声:“嗯?”
“我跟他说,你?不是坏人?,”她省略了些内容,只提取重点?,又直起身,去?看他的眼睛,索取答案似的盯着他,轻声问:“周述凛,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
明明方才在旁人?面?前那么维护他,这会儿却又像是心里没底,巴巴地跑来验证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哪怕回答的人?是他自己,撒谎与否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提唇,哼笑了声,姿态高傲又矜贵。
“不太坏,但也不太好。”他的眼眸深得仿佛能够将人?吸入,捏过?女孩的下巴,在她微微怔然?的澄澈眼眸中,含混地吻住她,轻笑着续了句:“毕竟,太好的人?,不会这么亲你?。”
她眸光颤动,却被他径直吞下,拽进幽深的沼泽,根本没给她回神的时间。
心跳狂沸不止。
失神地被他撬开唇齿,抵住舌尖,强势闯入。
迷离之时,忽而听得耳畔诱哄似的一声:“忘记他,只要我。”
——如同命令的口吻,强势下达,必须执行。
她的足尖绷直,清晰地听见了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却像小偷一样担心也被他听见,祈望它快点?平息。
光线晦暗的车厢中,感觉逐渐黏热。
他不仅说,还亲自给她演示了下什么叫做“这么亲你?”。
就?跟他刚刚所说的那句话一样,带着点?痞坏的恶劣。
可能真是坏到?了底,她的喉中无意识地发出细细的轻咛。眼前好像被蒙上一层湿漉的雾,偶尔睁眼时,视线也变得朦胧如幻影。
亲得久了,她浑身泛软,靠在他身上借着力,但也因此?,柔软地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一如轻飘的裙摆躺在笔挺冷硬的西?装裤上那样的反差,缱绻厮磨得更深一分,氛围深醇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他眸光渐深,拊在她后颈的指骨更加用力。
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衣衫下摆寻入,他碰到?了那日在浴室里看见的她遗落下来的东西?之一。无声之下,环扣轻解。掌心的一点?凉意叫温暖的肌肤轻颤了下,但他的过?分也就?止在这一步了,像是只是无意识的轻抚,以更深沉溺。
她当然?感觉得到?,脸颊绯红微热,抓紧他触感柔滑的衬衣。
他们好像暧昧得有点?过?界了。
周老师用来教习她的那本教科书上并?没有今晚所碰的内容。超纲了。
在暧昧夜色之中,一切顺理成章,好像都不值得被单独拎出。
她面?颊更热,更烫。无意识的轻哝,叫男人?压制住的燥意翻涌。转而被他安放在座椅之上,换作他倾身靠来。
原先是坐在他那边,不知是原本的动作已经无法满足相?应需求,还是妨碍到?了什么。
“周……周述凛。”
她的眼眸里只有无辜的纯色,有些茫然?,像是需要他给一个名?项。
他的黑眸中染着直白的欲,却并?未叫她窥视分明,只道一声:“说好的奖励。”
她的手指悄然?攥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今天?似乎有点?愉悦。
在承接不住的时候,沈弥还在想,为什么还没有到?家?虽然?知道这家酒店距离麓园有一段距离,但没想到?会这么远。好像开了很久很久,却一直不停。
她浑身都失了力气,唯独攥住他衣衫的指尖仍旧发紧。
只有经历过?降维打击后,才能显示出双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只道他怪不得是老师,她自以为掌握住了一点?,还在沾沾自喜,现在却发觉自己学到?的不过?皮毛。
时间漫长得像是被拆做了分秒,一点?一点?地在进。好在,终于?抵达了麓园。
前方的司机安静得没有存在感,连来通知一声都没有,还是沈弥自己发现的。她咬住唇,推了推他,“到?家了。”
总、总该下车了吧?
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哑:“等会。”
周述凛没有放任她自己坐在那边休息,又将她提到?了身上来坐。这次却是不做什么,只是安静地闭目。
等会……等什么。
好像也不难知道。
她连眼睛都不知要在何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