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六点,时笺骤然惊醒。
感受着身下的狼藉,时笺手背无力地搭在额头上。
和陆延迟连体婴儿似的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其他倒也还好,搞起颜色来难免不便,偏偏陆延迟于他而言就是一剂强力春药, 诱惑无与伦比的大,还死活吃不到,他禁欲太久, 生生折腾得梦遗了。
梦境光怪陆离, 却也不过是现实缩影。
和陆延迟同住这么久,他对陆延迟的脸和身体很熟,梦里都是高清还原。
做梦嘛,不犯法,没人管,也比较放飞,自然怎么大胆怎么来, 连体位都是他觉得最带感的那一款,当然,也有可能, 是他不熟悉小陆延迟, 所以梦不到, 用自己给小陆延迟打了码。
这样想着,时笺转动身体, 换成侧躺, 借着朦胧光线,打量身侧男人。
陆延迟意识大概率已经被闹钟叫醒, 但他没睁开眼,他通常会多赖一会儿床,等时笺出了房间去到卫生间洗漱,这才开始起床。
他是真的生得好看,哪怕闭着眼,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线条起伏得赏心悦目,连同下颌线也收得恰到好处。
搞艺术的,审美在线,又很要好,穿搭无不考究有品味,他的家境和能力也足以支撑他过上优渥甚至可以说奢靡的生活。
平时里穿起衣服又潮又帅,脱了衣服身材很好,很欲很性感。
性格有点懒散吧,真拼起来也可以连着一周每晚只睡三四个小时。
很会照顾人,对他极尽呵宠。
……
这样的陆延迟,就是时笺心目中男神应有的样子。
然,神祇这玩意儿大概是用来亵渎的,他一直在暗暗窥伺他,连同着做梦,也在狠狠亵渎他,而且还是那种把他当工具按在自己身下只顾着自己爽的亵渎法。
爽吗?并不。只有空虚。
他也就只能在梦里搞搞陆延迟,毕竟,梦里什么都有;现实里,连亲一小口都不敢。
梦里多么丰满,现实就有多么骨感。
时笺很快就失去了观察陆延迟的兴趣,他干脆利落地起身,跨过身侧男人,拿上换洗衣服,去卫生间冲澡。
清凉彻骨的冷水沿着胸膛冲刷而下,似是要把身体内澎湃炽热的欲望狠狠镇压。
但很多东西,你越是想压下,越适得其反,时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对陆延迟的邪念。
堵不如疏。
再者,今天周末,偶尔放纵一波问题不大。
时笺轻易地说服自己堕落,他拨动水阀,把冷水换成热水,手开始往下,却始终不得章法,他换了思路,开始想象这是陆延迟的手……
他变得很敏感……
往日清明岑黑的双眸很快就蒙上了一层雾气,清冷面庞更是变得迷离潮红,他微微仰着头,嘴唇翕张着,承受着……
时笺有片刻的失神,待到缓过那阵,又接着冲热水,毁尸灭迹。
陆延迟起床之后便发现,这个清早,时笺在卫生间洗澡,室内飘散着很淡的麝香味,陆延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桃花眸弯着,勾着唇坏笑。
也能理解吧,时笺憋了挺久的。
本以为学神清冷自持,高贵若谪仙,压根没有凡俗的欲望,却原来也会这样堕落吗?
陆延迟低头哂笑,但也愈发发觉不对劲,时笺这澡洗了很久,压根不是出门前的战斗澡。
成年人了,陆延迟轻易猜到时笺在干嘛,但有些画面你不能想,一想就充斥着神秘的吸引力和诱惑力,让他身体躁动紧绷,陆延迟几乎能想象到美人那具白皙单薄的身体被热水冲刷成桃粉色、又染满欲望的样子该有多销魂。
陆延迟想着不急着出门,鬼使神差地,拿了ipad开始画画,电容笔在屏幕上迅速勾勒描摹——
热水冲刷过莹白纤瘦的身体,美人微微仰着头,喉结凸出,嫣红小痣鲜艳欲滴。
这图真的很涩。
卫生间淅沥水声倏然停下,紧接着,又响起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动静。
陆延迟见时笺快要出来了,爆手速把图存到加密相册,又把ipad放回原处。
干完这一切,陆延迟心脏咚咚狂跳,莫名有种上黄网躲家长的错觉,他耳根也爬上了隐晦的红,一抬眸,便发现迎面走来的时笺,比他画的图涩多了。
时笺头发仍沾着些许湿意和水汽,身体更是潮湿温热,他神色沉静淡然,眉宇间是□□过后的艳色,连同喉结那点小痣也嫣红如血。
很带感,也很勾人。
两人视线相接,陆延迟眼睛发直,喉结滑动,心跳失序。
时笺知道陆延迟知道,但他半点没有被抓包过后的尴尬和社死,一个多月才搞一次,谁看了不骂一句“搁这养生呢”。
时笺欲望挺重,只是习惯了去克制,弄得不多。
他见室内门窗紧闭,陆延迟身上仍是昨晚睡衣,显然没有梳洗,时笺略微有些诧异,但想着人考试周连熬一礼拜,只以为他是考试周后遗症周末起得有点晚,他进到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又不动声色地和他闲聊:“刚睡醒吗?”
陆延迟胡乱地“嗯”了一声:“刚起床。”
也不算撒谎,他是在床上画的美人涩图。
时笺今早也没能过上他卷王规律又单调的生活,便淡声安排道:“今天早上的声乐练习排到晚上吧,你先去刷牙洗脸,我去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