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不信,又支支吾吾道:“陛下怎会纵容你至此!呸!我等文人,虽拳脚上敌不过崔将军,但也不会平白无故叫人欺负了!”
这下子,崔珝算是明白了。
这些人,读书都已经读傻了,无法沟通,不如不沟通。
他不再说话了,一甩衣袖,转身进了礼部大门。
路上碰见的礼部官员,看见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客套地行礼问安,然后立马撒腿就跑。
崔珝心知肚明,这些人,八成是弹劾过他的。
礼部尚书是昨晚便接到了消息的,心虚的他连夜告病,连礼部都不敢来了。
不多时,皇帝的旨意便传到了礼部。刚刚还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几位官员,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崔珝是来礼部任职的。
可是一想到未来便要日日与这位活阎王相处,有几位不堪一击的大臣,当场晕厥了过去。
被崔珝掐着人中给救醒了过来,可一醒来便看见崔珝那张脸,又晕了过去。
一直到傍晚下值,崔珝连礼部到底是做什么的都没弄清楚,倒是忙着救人救了一日。
临近下值,崔珝因是第一日报道,并无要事,便提前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礼部。
他刚刚踏出礼部大门,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崔侯爷!”
崔珝循声望去,便看见正站在巷子里头的迟兮瑶。
她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的襦裙,外层是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正一边朝他招着手一边笑得灿烂。
“侯爷!”见他出来,迟兮瑶往这边小跑着走了几步。
她跑到崔珝面前站定,微微喘着气,额头还出了些薄汗。
崔珝低头看着她,很自然地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了擦。
两人一同,往礼部旁边的巷子里走了去。
几个正巧路过的官员看见了这一幕,纷纷摇了摇头。
觉得他俩不合礼数。
但是也没人能管一管,只能羡慕又妒忌的看着二人越走越远。
“你今日为何在此?”崔珝伸手,替迟兮瑶摘下了发髻间不知何时挂上的柳絮。
迟兮瑶有些犹豫地从袖中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小香囊:“昨日那个彩绳能还我吗?那个不太好,我拿这个跟你换。”
她昨天回去,点灯熬油,做了一宿,才又做出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香囊。
迟兮瑶用手指慢慢抚了抚香囊上的鸳鸯图案,有些羞涩地红着脸。
大概是没想到迟兮瑶会送自己香囊,崔珝愣了愣,忘了去接。
“你不想要吗?”迟兮瑶差点便要收回手了。
“你觉得丑?”她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香囊。
“不是的。”崔珝一把将香囊抢了过来,生怕她反悔一般,塞进进了自己怀中。
看到他如此行为,迟兮瑶又想起了之前他日日戴着的那个香囊,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之前,有收到过女子所赠的香囊吗?”
崔珝一惊,想起了前几日副将们的话。
当女娘问道这些时,她们往往并不是在问你是否收到过什么物件,她们真正想问的是,你之前是否有过心仪之人。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崔珝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并无。”
“在郡主之前,崔某一直在军营之中,军营中只有男子。”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迟兮瑶满不满意,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迟兮瑶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犹豫。
“真的没有?”
崔珝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如有隐瞒欺骗,天打雷劈。”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晴天之日,突然起了一道闪电,而后紧跟着的是一声闷雷。
原本正晴空万里的好日子,突然便刮起了大风,乌云密布滚滚而来,眼看着,便要下起雨了。
迟兮瑶望着天际滚滚而来的闷雷,有些无奈。
崔珝更是无语,怎么今日连老天都要与他作对呢?
“侯爷。好像马上要下雨了。”迟兮瑶望着路边不知谁家遗失的风筝,正被风吹得呼呼乱跑。
“那我送郡主回府吧。”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再提起刚刚的话题,一起走到了崔府的马车旁。
暮春时节的雨,总是来得很急。
雨丝纷纷扬扬,隔着雨幕,迟兮瑶掀开车窗帘,隐隐约约便能看见长街上正在奔走疾行的人群。
青石板路明显被修缮过,从前的低洼积水处也都被填补好了。
她回过头,朝崔珝笑了笑:“侯爷当真派人来修路了?”
听到她这样说,崔珝以为她接下来要夸自己了。
立马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摆,点头道:“举手之劳。”
作者有话说:
这个文不会太长是一篇小甜文所以不会有什么误会的狗血剧情 很快就会完结然后会有一些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