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绕到洗手间洗了个手,回到包厢,钱仲贺的眸光立马投来,带着审视和担心:“怎么才回来?”
“随便转转。”谈宴发现钱仲贺身边站了几位身穿西装的男士,“需要我出去等你们谈完吗?”
谈宴并不想把遇到陈世钦告诉钱仲贺,陈世钦这种小人物说的话难听嘲哳,钱仲贺没必要为此费心,眼下还是投标书更重一筹。
钱仲贺摇头,向他招手:“不用。”
谈宴走过去,被按坐在驼绒沙发上,钱仲贺用指腹揉捏他的眉骨,叮嘱道:“在这里等我,不要随便乱跑出去。”
谈宴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跟随钱仲贺去拿投标书,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听到谈宴的回答,钱仲贺放下心,抬眼示意那些人,一齐出了包厢。
谈宴便独自一人留在包厢,vvip包厢酒水瓜果一应俱全,茶几上还摆着汪漆盛叫人送来的名贵珍酒。
谈宴打开酒塞,酒香四溢,倒入长笛杯细细品尝。
麦卡伦蓝钻双雪梨桶威士忌,色泽泛着最纯正的金橡子色,弥漫着新鲜清新的香果味道,入口后如同一曲肉桂,生姜马达加斯加香草干果和橡木组成的顺畅旋律,尾调余韵又含有软香料和太妃糖味道。*
楼下喧嚣嘈杂不绝于耳,谈宴端起长笛杯,又走到落地窗前,淡然的眸光随和地落于下方,静静地观赏着每位赌徒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
修长如玉的指节夹着长笛杯杯身,橙黄色酒精液体在杯中微微荡漾,随着包厢里暖色灯光变幻着五彩斑斓的颜色,谈宴眸眼微眯,视线转向舞池中央,重金属摇滚乐队的主唱正在台上卖力高唱,将楼下气氛烘托到高潮。
谈宴略略收回眸光,正将要阖上珠帘,视线不经意捕捉到角落里的卡座,那三人坐在一块,为首的陈世钦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在对身边的服务员撩骚。
那位服务员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谈宴救下的女孩!
陈世钦一脸坏笑地望着女孩,手指勾着她的头发,嘴里不住说些什么,那女孩脸上表情惊恐不安,却碍于面前三个‘太子爷’,连逃都逃不掉。
谈宴的眉心深深蹙了蹙,他明明忠告过女孩,让她赶紧离开这里,可她没有离开,反而还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陈世钦的手沿着女孩的发丝顺势下滑,沿着脊背滑向腰部,女孩的腰挺直了几分,可却仍旧逃脱不掉他的魔爪。
谈宴的手指捏紧几分,圆润的指尖按着长笛杯略微泛白。
两秒后,谈宴轻轻放下杯子,抬指揉了揉山根,而后毅然走出包厢。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女孩提醒过他小心陈世钦,可现在她却被困于樊笼——
谈宴不可能坐视不管。
*
陈世钦的手沿着女孩的腰上下抚摸,看着女孩惊恐却又不敢质声的表情,心底的快意上涌,恶声道:“小东西,你可算又落入我手里了。怎么,刚刚救你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赶紧逃走?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晃悠?”
女孩下唇被咬的毫无血色,颤声道:“求您,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放过你?”陈世钦眯着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小骚.货,到嘴的肥肉跑了一次,我还能让你跑第二次?”
陈世钦掐着女孩的下巴,静静端详两秒,惋惜道:“妈的,看了那个人,总觉得你长的又差点滋味。钱仲贺真是他妈的命好,在哪找到的那种尤物……可惜今晚上不了他身边那个人,只能试试你的滋味了。”
钱升笛摇晃着酒杯,怀里抱着妩媚的小姐,闻言抬眸道:“别玩的太过火,到时候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哈哈哈——”陈世钦大笑道,“我在这庄园里一掷千金,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女孩眼里闪过一丝恶寒,忍着恶心配合陈世钦,藏在袖子里的袖珍录像器幽幽地闪烁着红点,录下陈世钦的狂言妄语,荒诞淫乱的一刻。
陈世钦猛地把女孩一把拉起,女孩一个不备从沙发上跌下来,却被他拽着手臂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她正欲发作,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放开她!”
陈世钦脚步一顿,熟悉的声音令他浑身一颤,鄙陋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猛然转身,寻向声音的主人,语调中不免夹杂着狂傲亢奋:“老子正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来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谈宴站在灯光明亮处,身长玉立,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更为落拓,渊清玉絜,五官精致立体,如皎皎明月生寒,不可远攀。
他薄唇轻启:“放了她。”
陈世钦见谈宴出现,便对手里的服务生没了兴致,他随手放开女孩,故作君子道:“好,既然你想让我放过她,我便承了你这个情。”
谈宴对女孩招了招手,声音沉稳道:“来。”
女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地朝谈宴走去,来到谈宴身后,神色冷淡地望着陈世钦,气场冷艳高傲,和刚刚那个畏葸惧怕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可惜谈宴没有回头看到,还仍旧认为自己保护着一个弱小无依的女孩。
陈世钦的视线都集中落到谈宴身上,猥琐的目光贪婪地扫视着谈宴每一寸。
陈世钦喝地伶仃大醉,色令智昏,早就将惧怕的情绪抛却脑后,他现在只想春宵一刻,管谈宴到底是谁的人,只要能跟他上.床,他死不足惜。
陈世钦迈着摇晃的步伐向谈宴靠近,酒气难掩:“钱仲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遇到你这么一个尤物?那个不近人情的怪物居然也能在身边留人,可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