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池醉的疑问，薄冰只有一个字——

等！

等到第二次轮回结束！

——无法判断方向，就用事实验证一切。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蛋壳公寓’从外部毁灭，主线任务失败，他们在不利环境下与死亡之神对战。

即使这样，也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尤里西斯选择以副本的形式困住他们，说明神主对他们的态度未必是灭杀，甚至于并不将他们当做真正的威胁。

空间宝石和宿眠都说过，神域内部纷争不断，神明陨落是常有的事。

各个神明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互相牵制又互不信任。

那么对伊尔佛忒斯这个神主，六大主神有多少敬畏之心？又有多少是表面敬畏，暗地里想取而代之的？

最直观的一点便是，如果主神真的团结一心，四大法则就不会“下落不明”。

隐藏在神域和平表象下的，是永无止境的权力斗争。

就算是站在最高处的伊尔佛忒斯，也不得不有所防范。

利用外来者吸引火力、排除异己，对他而言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死亡之神尤里西斯，从他的做法来看，他显然忠于神主。

想明白这些后，薄冰并不为副本进度缓慢而感到着急。

直觉告诉他，他们目前找到的线索不过是冰山一角，隐藏在‘蛋壳公寓’这层海面下的，也许是更加不可思议的真相……

从4455出来后，三人敲响了4453的房门。

4453和4455是两个相邻的房间，林东和杨艳却好像没有多少交集。

跟上次一样，杨艳穿着一身浴袍开了门，双腿交叠倚在门边，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根，姿态很是妖娆。

她慵懒地抽着烟，眼皮微抬：“小弟弟，怎么又是你？还带了两个帮手。”

趁她开门的功夫，一缕黑雾从她腿边掠过，无声无息地溜进了房间。

计划通√

池醉的微笑里不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杨小姐，别这么见外，我们是来找昨天那位大哥的。”

“哦，他啊……”杨艳轻飘飘地吐出一口烟圈，“你来的不巧，他已经回去了。”

“回哪里？”

“当然是回他该回的地方。”

“他该回的地方又是哪里？”

“你废话真多。”杨艳嗤笑一声。

她将烟头踩灭，意味深长地看了池醉一眼：“姐姐昨天的话，你好像没听进去呢。”

“哪有，”池醉也轻笑一声，迅速转移话题，“说起来，杨小姐有天台的钥匙吗？”

“问这个做什么？”杨艳眼中丝毫不见意外，“你们想上去？”

“不，只是问问这钥匙怎么来的。”

“钥匙我有，房东给的，至于怎么来的嘛……”杨艳神色轻佻，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枕头风吗？”

言外之意很明显。

她跟房东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池醉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

杨艳满意地看着他的神色：“没有其他问题了吧？没有我就关门喽。”

“等等……”

“不等，”杨艳“砰”的一声关上门，“姐姐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空陪你们耗。”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前，似乎有要事。

杨艳走后，池醉一改震惊的神色，眉眼中全是狡黠。

从杨艳在门后装遮光帘的举动就能看出，她心防很重，绝不会轻易放人进房，更别说在房间里有秘密的情况下。

因此，宿眠出手是最稳妥的选择。

刚刚他东拉西扯一堆不过是为了吸引杨艳的注意，好让宿眠的死气顺利查探4453内的一切。

眼下，宿眠已经得手。

三人回到4444。

“怎么样，有发现吗？”池醉满怀期待。

宿眠却摇头道：“完全没有头绪。”

它的死气一直监视着4453，可以肯定昨晚的男人没有出房。

即使男人在4453遇害，尸体总该在房内。

但诡异的是，4453里什么都没有。

别说尸体，就连血迹都不见踪影。

浴室、床底、墙壁、天花板、马桶……

几乎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它都找了，愣是什么也没发现。

宿琬思考片刻问：“有没有可能是分尸？”

“不可能，”宿眠直接否定了她的猜想，“第一，尸体切块需要时间，除非杨艳有超自然力量，否则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第二，我没在房里找到凶器。”

池醉和薄冰都是一凛。

没找到凶器的含义可比单纯的找不到尸体要深得多。

按照宿眠的说法，从昨晚到现在，杨艳根本没出过房门。

假设她杀了男人并将尸体销毁，那凶器的踪迹呢？

凶器可没法像尸体一样往下水道冲。

举个例子，菜刀、匕首之类的利刃能冲进马桶吗？

显然不能。

那么，如果杨艳没有杀死男人，男人又去了哪里？

青天白日下大变活人？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这个副本的难度简直超乎想象。

一时间，三人一鬼都有些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