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枕仰起头,望了一眼山涧之上。
乱石之处,似乎有个人影转瞬即逝。
镖头见马车平安度过了黑水窑,忍不住夸赞道:“林兄弟临危不乱,此行多亏了你。”
林北枕没说话,他甚至没有笑一下表示礼貌,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擦了擦刀上的血迹。
镖头被下了面子,虽然心中怒气,却没有表现出来。
天色渐晚,众人在一家客栈休息。
夜里,所有人都睡熟了之后,小二来到后院,见看守货物的几个镖师也睡着了,这才拿出口哨吹了一声。
很快,院子里跳下来许多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十分暴露哥儿。
他虽然生得极其普通,一张脸也只能算作是清秀,可穿衣却大胆极了。
虽说如今哥儿的地位高了许多,可在一些偏僻之地,哥儿仍旧是属于郎君的附庸,只讲究三从四德,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哥儿一袭薄裹身,外衫披在臂弯处,露出有些单薄的肩膀。
他里头就穿着一件小衣,腰身若隐若现,裙衫底下竟然还分了叉,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老大,他们都睡死了。”小二对那哥儿说。
那哥儿浅笑一声,“既然是帮着钱家做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都杀了吧。”
小二道:“是。”
“老六,去把这批货带回去。”那哥儿吩咐身边的另一人。
“是。”
另一人话音刚落,一道冷清的男声响起。
“恐怕你们带不回去。”林北枕不知何时出现,院子里数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了他。
他抱着刀靠在门框上,眸色晦暗不明。
众人见居然还有人醒着,纷纷拔刀。
那哥儿道:“原来是你,你竟然没中迷药?”
林北枕道:“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呀。”那哥儿说,“白天的时候在黑水窑,就是你提醒那镖头的吧?”
林北枕歪了下脑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哥儿。
那哥儿察觉到他的目光,当即扭着屁股凹了一个十分魅惑的姿势。
哪知道林北枕突然说:“你就穿这么少,不怕冷吗?”
他顿了顿,“你这样将来老了容易得老寒腿。”
那哥儿无语一阵,合着这么好看的姿势白凹了。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这批货我今天要定了。”那哥儿道,“只要是钱家的货,我通通劫了。”
“我说了,你今天带不走这批货。”
那哥儿气得直瞪眼,“你想助纣为虐?我看你也不是肖小之辈,难道你就不知道这钱家做的恶?”
“知道又如何?”林北枕说,“这批货是年底要进贡给皇帝的白瓷,若是贡品被劫走,死的便不是你我两个人了。”
那哥儿冷哼一声,“我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钱家的狗休想过了我的黑水窑。”
“既然你我立场相驳,多说无益。”林北枕拔刀作攻击状,“阁下无需多言,拔刀吧。”
“给我上,打死他。”那哥儿迅速退到人群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想看戏。
数招过后,院中只有那哥儿还站着,其他人都倒下了。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林北枕说,“这里的人,只有你有资格与我一战。”
那哥儿闻言,眼珠子俏皮地一转,“不知哥哥想与我怎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