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槿抱住她,轻柔拍拍她的背,"姐姐不怕,你不是一个人走。"
"阿槿会陪你的。"
听到这里,沈纪棠意识到什么,连忙纵身一跳。
落地的刹那就瞧见两人背对着自己,双双举杯。
沈纪棠一惊,快步跑过去,"等等!"
牡丹花酿,烈酒入喉,宛如鸩毒,甘之如饴的一饮而尽,杯坠地,清脆破碎。
仅三步之遥,沈纪棠怔在原地。
毒酒迅速催发,毒血腾涌而上,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两人瘫倒在地。
玉槿握着她的手,挪着身子倚靠在她怀中,血水堵着喉间,咳了两下才得以开口,"姐…姐姐,不疼了。"
"阿槿陪你就不疼了……"
话音渐渐消没,双双合眼。
沈纪棠定定的站着,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
牡丹花香萦绕满屋,满园春色,争芳斗艳的花中,却有花期短暂的,即使沐浴阳光,也难阻止枯萎的命运。
……
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一直守到天黑,汤药也喂了,人就是不醒。
林霁施完最后一次针,默默的退出房间,下楼时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沈纪棠。
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查看她,"怎么了?哪受伤了?"
沈纪棠恍惚的微抬头看他,鼻尖酸涩,扑进他的怀里。
林霁不明所以,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背。
沈纪棠满脑子都是玉槿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联想到自身。
举目无亲,独自一人活着的感受,确实会很痛苦……
惧念为恶,不忍再目睹至亲离去,毅然一同赴死。
林霁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抽噎声,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用双手紧紧抱着。
夜色寂静,月圆清亮,光辉清洒,明亮得刺眼。
屋内同样亮堂,蜡烛已烧了大半。
床上的人眼睫轻颤,慢慢睁开眼。
一映入的便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面具遮不住的憔悴。
萧怀悰看她醒过来,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欣喜的握了握她的手。
陆禾筠看他一直守在这,应该是从未离开过,也放心了,嗓子稍干涩,咽了一下喉。
没等发声,他立马去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扶起她,一点点喂下去。
嗓子得到湿润便觉着好些了。
萧怀悰想起身将她放平,陆禾筠轻摇头。
于是没离开,让她倚靠着自己的胸膛。
她开口第一句便是,"明日,拿着我的令牌去一趟府衙,赵岳可能是帮凶,将人都抓住。"
萧怀悰默不作声,紧握她的手。
陆禾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没事了。"
他双手将她圈起,嗓音沉哑的唤了一声,带着深深的依恋,更是害怕,"阿筠。"
陆禾筠心头一颤,动了动侧着身,依偎在他怀里,温声细语的抚平他内心的不安、恐惧,"我在。"
"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