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旧案下官虽然有所记载却不足以定他的罪。若是能将那账本找到,再有了富商的证词,那王振等人的罪行便可公诸于众了。”
“啪——”司钰一拍桌子,开口说道:“竟是如此。”
“人人都说你这西州府银空虚,不足以赈灾百姓。本宫这两日也查探了,都说这西州的赋税极高。想来这银子都进了王振自己的口袋吧。”
“大人明察,王振将所收的税银私吞,借口说是西州的收成不好,一再拖欠朝廷。可实际上西州府的税率要比其他州府高上一成。朝廷的几次巡查都被他躲过,下官也怀疑……”
“你是怀疑前来巡查的官员收了他的贿赂?”
“是”
“不经查证之事不可随意断定,这就是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西州百姓一个公道!”
司钰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了王振。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江珂此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连忙行礼道:“下官代西州百姓多谢大人,西州府的百姓定会记得大人的功德。”
“江大人快请起,不必如此。”司钰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为官者理当为民请命,还百姓一个公道。这是在下分内之事。”
“还请江大人这几日回府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称病即可。”
“下官明白。”
一番安排过后,司钰又叫了几名得力的侍卫在江珂居所附近日夜不离的保护他。
待江珂走后,司钰叫来段震。此刻段震和周牧二人皆在面前。
段震:“大人有何吩咐?”
“你今夜便悄悄前往王振府中,看看他书房的画卷后面是否真的有密道。若是找到了账本,即刻回来向我汇报。”
周牧:“不用将那账本带回来吗?”
“不必,若是带走账本,他便有了警觉。如若他提前销毁了证据,和那些人串供,此事便更难处理了。”
司钰又看向段震说道:“你切记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以免惹他怀疑。”
“是”
说罢,段震转身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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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春玉楼中
包厢里,祁风泽和三皇子沐怀仁面对面坐着。
二人饮下一杯酒,沐怀仁开口问道:“你这几日倒很是平静,不似从前那般了。”
祁风泽嘴角动了动,却并没有回应。
“听闻四弟和五妹在赈灾途中遇刺了,你可有听闻?”
祁风泽:“略有耳闻,只是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沐怀仁:“能有什么人呢,无非是……”
沐怀仁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祁风泽却也知道他怀疑谁。
祁风泽:“三殿下,行刺之事非同小可。没有证据还是不是妄下断论。”
沐怀仁:“这消息明日一早便会传到陛下耳中,明日朝堂上定要有些争论和猜疑了。”
祁风泽:“猜疑也好,争论也罢,此事都与你我无关。”
沐怀仁:“阿泽,你是知道的,我和老二皆有意于太子之位。若是愿意帮我,我便可……”
“三殿下,陛下最忌讳朝廷中有人结党营私。更何况我如今手握重兵,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你我都要遭殃了。”
“阿泽,立太子之事迟早要被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你是知道二哥的为人,他若是有一天……”
“殿下!殿下这些话藏于心中便是,莫要宣诸于口。”
“是,只是我实在担心…”
“我说过,你和二殿下有什么争论我皆不参与。”
祁风泽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与你是顾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的,殿下莫要让这情分化为乌有!”
沐怀仁无奈的笑了笑:“你说的是,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你如今定也是被陛下处处猜忌的。”
“不管是否猜忌,将来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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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几巡,祁风泽借着喝多了的借口便先走了。二人分散后祁风泽即刻便回了府中。
他走到书房门前,见朔雨早早的便在门口等候。
“侯爷”
“进去说”
朔雨关上书房门,此刻的祁风泽一脸的警觉,早已不见酒醉的模样。
“可查到什么了?”
朔雨:“没有,就连探子也没有回信。我又到附近的几处据点看了,并无所获。”
“恐怕那名探子已经死了,只是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他们的命。”
朔雨:“或许是两位殿下呢?”
“不会,他们两个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周将军和高朗的部队打成这样,对方定然不是普通的刺客。”
朔雨:“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朔雨:“近日我们的探子发现,有大量的外地人前往西州附近。疑似训练有素的军队。”
“你说什么?军队?”
朔雨:“是,属下猜测。或许刺杀四皇子和五公主的不只是一些普通刺客,其中还混入了一些军队。”
“怎么会呢,他们没什么理由啊。这些人还有什么特征嘛?”
“有,属下觉得他们很像我们熟悉的人。”
祁风泽眉头一皱,也猜出了些端倪,便不再继续询问。
沉思了片刻他又开口道:“确定她没事吧?”
“啊?侯爷您说的是谁?”
祁风泽严肃的看着朔雨:“你觉得呢?”
朔雨立刻心领神会,急忙开口道:“无事,李二小姐一切安好,侯爷放心。”
“朔风何时能到西州?”
“算着时间,朔风快马追赶,应当明天早上就能追上赈灾的队伍。”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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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赈灾的队伍当即出发。
而此刻,一名熟悉的面孔已经混入了步行的队伍中,此人正是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