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声“玄度”中,她褪去稚气,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长成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三个月前,他梦境有了新变化。
她醉酒后将他压在榻上,非说他寝衣里藏着腰刀,寝衣被扯开,心口被亲吻……第二日却不认账!
他也曾想,是否是黄粱美梦,然而就在今日,在这个他难以忍受的地方,他见到了活生生的她!
景珣毫不掩饰的目光,近乎化成利刃,庾昭月想忽视都难。
惊慌之下,她一把抓住身边人的胳膊:“若竹,快,快帮我挡挡!”
“表妹,是我!”谢诚胳膊微颤。
庾婉月嫉妒的眼睛冒火,但是忆及景珣杀人如麻,又不敢出声。
而庾昭月哪里顾得上抓错人,她此刻急的头顶冒烟,恨不得天降玄雷,就地将她劈晕!
景珣怎么和梦里的精怪,长得一模一样!
最近几个月,她在梦里做了不少荒唐事。
因为那精怪长得太出挑,神色却总是清冷疏离,她就特别好奇,他是不是面部有疾,做不出其他神情。
所以说了很多不着调的话,什么郎君面如凝脂,郎君身姿卓群,郎君雄伟不凡……
一想到她当时矫揉造作的语气,再想到景珣现实杀人如切菜的事迹,庾昭月就慌得满地找洞!
心惊肉跳之际,庾昭月突然冷静下来。
首先,也许只是长得像,景珣长在西州,怎会无缘无故跑到万里之外她的梦中?
再则,就算景珣真的是玄度,他们俩梦境又不是通的,他怎会知道她在梦中调戏他?
庾昭月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不认识,打死也不认!
“若竹,他们走了吗?”
谢若竹刚要回答,发现景珣利刃般锐利的目光突然盯到她,她抖了抖,识时务的闭上嘴。
“若竹?”
庾昭月等不到回应,悄悄探头,却发现景珣黑眸中,竟似突然窜起火苗。
她骤然想起昨晚被扣在榻上亲吻,本能后退一步。
朗朗乾坤,景珣身高八尺有八,将她自以为小心翼翼举动,尽收眼底。
他目光闪动,最终停留在她拽住谢诚胳膊那只手,眉心微不可见皱了下,握在左手心的螭虎纹青玉环,发出几声闷响。
花路尽头出现一位中年侍女,她原本神色焦急,待看到景珣,惊喜唤道:“大将军,王妃有请!”
“樊娘子,阿兄要回别苑处理……”
景绪还未说完,便被景珣冷冽的声音打断:“引路。”
景绪愣愣看着他大步离开,疑惑看向亲卫,不是说边关急报,急着回去处理?
“世子见谅,是末将方才记错了。”右统领邬在非睁着绿眼珠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景绪脸色变了变,盯着邬在非粗犷的背影,暗骂了一句父不详的混血奴,握紧拳头,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脚步声全部消失,庾昭月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拍拍心口。
谢诚看了眼景珣离开的方向,又看回被拽皱的衣袖处,大将军刚才盯的这里?
谢若竹呼出一口浊气,小声嚎道:“哎呀呀!方才被那位扫一眼,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庾昭月乌眸亮了,景珣也看表妹了,那就不是特意盯她的!
果然,是她自己吓唬自己。
庾婉月见谢诚一直盯着被抓皱的袖子,心口泛酸,眼珠子转转,故作天真感叹。
“大将军一直盯着七姐姐看,定是也中意她,这下七姐姐不用愁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