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呈喉结滚动,他眼神不知应落在何处,只好快速眨了眨眼睛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清禾问。
比她的红贝壳还要红。
受不了了!牧呈觉得她再摸下去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于是赶忙朝后退了两步,耳坠也从清禾手心滑出来。
“清禾上神请自重。”
“嗷。”清禾收回了手,她挑了挑眉,就是摸了一下,怎么好像长的不一样了?
真是奇奇怪怪。
“你是小牧呈?”
牧呈被这句话噎住,这上神口中的小牧呈定然是伯希扮演的小牧呈,他们就这么喜欢那个谦逊有礼的小牧呈?
“是,上神可是觉得不如意?”牧呈抱拳立在一边,又恢复了那番阴郁模样。
清禾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反问:“什么不如意?”
牧呈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就觉得心中有火,明明是这女人图谋不轨老牛吃嫩草,他竟然先被蛊惑了去,想到这里,嘴上更是不饶人。
“因为如今的牧呈不似小时候那般恭顺有礼,谦卑内敛,反倒是这般模样。”
清禾觉得自己定然是还没睡,她或许还在梦里,不然她怎么听不懂小牧呈说的话,于是她默默掐了掐手心。
清禾:“!”很疼,不是梦。
下一秒便听牧呈朝她面前走来,逼问:“上神怎么不说了?”
清禾不知自己为何被这黄毛小子逼得后退了好几步,等反应过来,牧呈又朝前来了两步:“牧呈说对了?”
她朝后退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踉跄了一下,腰间却被人揽住。
她抬头一看,不正是牧呈。
只见他睁着妖冶邪佞的眼,嘴角漾着诡异的笑。
她猛地推开牧呈,脑瓜子嗡嗡的,歪了歪了,长歪了!
“你今年多大?”
牧呈不语,可下一秒,凌厉的剑意扫到他的脖子上。
“十六。”他答道。
“八年,八年你就长歪了?”清禾颇为无语,这莫不是还有什么叛逆期?
此人如此邪肆,一身魔族气派,行事乖张,这怎么看都像是那日跟在牧呈身后的伯希。
怎么可能是小牧呈?
“哦,上神是觉得我如今这般快意恩仇不好,我小时候那般恭顺谦卑才和你心?那上神退了这门亲就是——”
牧呈微仰起头,瘦削而精致的下颌线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不知为何,清禾总觉得这小子怪怪的。
怪在哪儿呢?
“你过来,”清禾放下剑忽然道,牧呈奇怪,没挪步,下一秒,他胸前的衣服就被人大力揪起来,力道之大把他整个人都带了过去。
牧呈跌进清禾上神的怀里,清润的神力猝不及防而又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筋脉。
他的唇不小心碰到她小巧可爱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上——
她的青丝不小心拂过他的眉眼,不动声色的撩拨着——
可就是一瞬,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牧呈呼吸一滞——他被清禾周身的上神气质裹挟,不消片刻就溃不成军。
而那些神力却在他的体内游走。
他的体内怎么有这么多的魔息?清禾默默撤回神力,松开手。
牧呈面前的衣服皱皱巴巴,他回过神,脸也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
“牧呈。”
清禾想问清楚,却看他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上神,你怎么——怎么能……”
“我咋了?”清禾云里雾里的,她咋了。
牧呈虽然才年方十六,但是他也并非同伯希一般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加上他又极其向往魔渊,自然生活习性都随了他们那里。
魔渊民风彪悍、纵情声色者多如牛毛,不让看春宫画本他也偷偷翻过,但是像这般与人亲近他还是生平第一次。
他后退两步,拉开自己和清禾的距离。
道:“没什么。”
清禾愈发觉得这人奇怪,莫不是被夺舍了,欲再上前瞧个仔细,可是刚抬脚,牧呈就赶忙道:
“清禾上神!”
“嗯?”
“我兄长还在鬼笑山居。”
清禾挑了挑眉——
这边,伯希哪里是黎梦的对手,不过三招就被五花大绑了。
黎梦收回鞭子,看着伯希那张宛若仙人的俊脸,冷声道:“给本帝姬带回魔族,我要亲自审。”
伯希垂眸,一身落寞。
这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