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似乎是料到他们会这样，于是又把手撤回来，莫名道：“这可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黎梦性子急切，若是可以，她都想一鞭子抽过去，问个明白。

可她的手被伯希拉着，动不了。

伯希似乎是明白她的意思，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这么做。

而是自己上前道：“摆渡人，后生想问想如何过这星海呢？”

摆渡人捋了捋胡子，道：“答案就是这小舟。”

“轻舟星海过，诸邪皆避让。”

伯希又问：“那要如何才能坐上这小舟呢？”

摆渡人道：“交换。”

“交换？”黎梦忽然觉得面前这个老人更古怪了，“交换什么？”

摆渡人笑了笑，笑声难听。

“我想下船，你们想上船。”

“那就交换资格，你们成为摆渡人，我离开这里。”

老人极为坦诚，没有任何隐瞒。

伯希皱紧了眉头，黎梦上前一步道：“这个法子不行，换一个。”

摆渡人摇了摇头，“那就没咯。”

“没咯。”

说完话，小船就逐渐离开了岸边。

直到空灵的声音传来，“老者留步。”

伯希和黎梦纷纷回头，是清禾上神！

只见大雾之中，一靓丽白影缓缓落地。

那人一身神辉，普渡众生。

“没想到，世间竟还有鬼族。”

清禾看见老者，目露悲悯，她抬手降下神息，老者也缓缓抬头。

身上的斗篷逐渐散去，露出干瘪的肌肤和没有什么空空的瞳孔。

老人并没有眼睛，可此刻他却注视着清禾。

看起来很是平静。

神息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躲开了。

“没想到，这世间还有神明，还有如此强大的神明。”他喟叹道。

“但是，我不需要您的度化。”

“方才，也只是在和他们开玩笑，我不会离开这船的。”

清禾看着他这副模样，道：“痴守百年，你在等谁？”

“守一座城，等不归人。”

老者缓缓低头，不愿多说。

“你可曾有什么未结的心愿？”清禾再问。

老者摇了摇头。

清禾的眸光暗淡，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到六届秩序如常呢？

“拜见上神。”

黎梦和伯希齐声道。

清禾看着二人微微点头，随后又看着老者道：“可否烦请您，载我们一程。”

“去哪里？”老者问。

“迷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