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这里，有刷着白粉的平房，也有几块农田，街上甚至还有些未收走的小摊。

牧呈小的时候，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人死之后，会怎么样？

地狱又是什么样？

他想过尸骸遍布，想过血海滔天，可独独没有想过这是另一个人间。

屋子大都荒废，扑面而来的腐朽的味道让人感觉不到生气。

生气？牧呈想到这里时一愣，脚步也慢了起来。

枯生跟在牧呈的身后，见他脚步逐渐缓慢直至慢慢停下，而后肩膀耸动，发出低沉的笑声。

枯生还当他是怨念吞吃了心智，关切道：“主神，您没事吧。”

然后便看到面前的男人忽然狂笑，他弯下腰，似乎是笑的不能自已。

笑声在这空荡的迷惘城里格外恐怖，像是某种神秘的诅咒，回荡、盘旋，最后摧毁人的意志。

“主神？”枯生被他这个样子吓住，一时呆愣。

牧呈缓缓转过头来，眉间的黑色云纹逐渐转为红色，就连他的瞳孔都在由金色逐渐变为红色，枯生呆住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脚底已经开满了火莲，焰火绵延千里，逐渐焚烧、火光滔天。

牧呈他……真的能控制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吗？

“没事。”

牧呈摆了摆手，他不复方才那般癫狂，只是垂眸看着脚下的火莲，道：“我们得快点走。”

“真无海会因为我而异动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枯生道：“您彻底融合神魔骨后，真无海便知晓您的存在了，他们会在您回归之前彻底平静下来，帮助您隐藏，直到您回归真无海，解救他们。”

“那就好。”牧呈问这个，也是因为他不愿真无海再次异动，清清以身犯险。

枯生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垂下眸，这世间正邪不两立，主神和清禾上神注定情路坎坷了。

“枯生，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牧呈想起方才自己失控的模样，心里惊骇。

“一开始难免这样，时间长了就好了。”枯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这般安慰道。

牧呈听罢这才转过身，他的背影落寞，仿佛走的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