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能过八辆马车的宽阔街道,往酒池肉林的方向开来。
转眼间,
酒池肉林被围成铁桶一般。
一个背着六柄剑,手拿长枪的铁甲将军从万千兵家中走出,他身上燃着血色的煞气。
迈步走上楼。
于此同时,皇宫中,一个身穿素衣,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走出。
他身上散发着腐尸一般的臭味,以及仿佛来自地狱里的阴寒味道。
他像一只来自地狱的鬼,轻飘飘的从宫墙中飘出。
然后与那兵家并排,一起走上楼。
并伸手推开了许纯良所在雅间的门。
“大将军!”
“老祖宗!”
那些纨绔子弟纷纷跪在了地上。
楼下,一个穿着睡袍的瘦如男子坐着一辆飞奔的牛车来到楼下。
然后由一个老仆扶着,颤颤巍巍登上了楼。
“爹爹,你怎么来了?”
房公子连忙扶住了那老人。
那老人没有理会自家的宝贝儿子,松开了老仆的手,他来到酒桌前,端起一杯酒。
同样轻轻洒在地上。
然后,在一帮纨绔子弟的震惊目光下。
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朝着窗外跪下,对着那些在风中旋绕的白纸磕头。
“咚——”
“咚——”
“咚——”
“…… ”
他一共磕了九个响头。
在抬头时,满是皱纹的额头上,血肉模糊。
这时,他才站起身来,看着许纯良。
“樊城那件事,是陛下做错了。”
“我会说服陛下降下罪己诏,在天地坛前诵念焚烧。”
“不如……”
他的喉咙微微抖动了一下,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之后才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不如,就这样算了。”
“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总要给活人留一个安定的国度。”
“雍国,不能没有皇帝。”
许纯良嘴角升起一道不屑的笑意。
没有回头。
那位从皇宫中走出,像鬼多过像人的老东西死死的盯着许纯良的背影。
“你别太过分了!”
“陛下都愿意下罪己诏了,你还想怎样?”
“大雍立国千年,还从未有皇帝陛下下过罪己诏呢!”
伴着他的话,那位手提铁枪背负六剑的将军锵的一声将自己的铁枪下沉,
遥指许纯良。
无色的煞气升腾。
同时,那些站在楼下将血池肉林围成瓮中之鳖姿态的兵家们也都同时拔出了他们的武器。
血煞之气升腾着,
形成一只只巨大的气矛遥指雅间。
许纯良这才转身,身后拿起一杯酒。
放在口前轻轻抿了一口。
“嗯……”
“陛下好可怜啊。”
“都下了罪己诏了。”
“那些贱民们不过是失去了他们的生命罢了。”
“陛下丢的可是高高在上的面子啊。”
“要我看,不如让陛下罚酒三杯罢了。”
“你们…… ”
“是不是这样想的?”
许纯良再次将杯中酒倒在地上。
这才接着说道:
“我见过双标的,却从未见过你们这么双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