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雨的大喊大叫,使得周围人们的目光都向这边聚拢,贺刚眼看新来的知青一来就闹事,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是说帮你分担一点,但没叫你全部都扔给我呀,别人好心帮你,你倒是当理所当然,谁是你爹还是你妈呀,惯着你!”
一直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被全家人宠着的杨小勇,虽然平时脾气比较好,但也不是个有气忍着不发的。
现在自己好心帮一下这个上海来的女知青,没想到反被给她怪上了,杨小勇当即就怼了回去。
“杨小勇同志,这点我就要批评你了,咱们好歹是一同下乡来的同志,应该互相帮助呀,再说王秋雨同志还是个弱女子,你作为一个大男人,应该多让着点!”
贯爱做表面功夫的李东阳,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就你会做好人,那你怎么不帮她提行李呢,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该出力的时候跑得倒快,现在倒是出来做好人了!”
直肠子的杨小勇也没惯着李东阳,一口就给他撅了回去。
“你……你真是小人之心,我刚才那不是没注意么!”
李东阳没想到,一路上大大咧咧,很好说话的杨小勇,现在居然脾气这么大,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才是小人呢,帮你们是情分,不帮是本,亏我一路上还帮你们打饭打水,那么照顾你们,合着就我该啊,惯的你们!”
杨小勇脸色涨的通红,他现在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一路上他还以为,白果果比较高冷难相处不爱说话,同是上海来的李东阳和王秋雨为人还比较随和。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错觉,人家白痴青,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不爱麻烦别人,哪像李东阳和王秋雨接受了别人的帮助,还怪别人出力少了。
看来他妈妈说的话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还是要多留个心眼的好。
“好了,都别吵吵了,白知青拿上你的行李,咱们就要出发了。”
本来正开心的和心仪的姑娘聊天的贺刚,被争吵声打扰到了。
他也不想别的生产队上的人看他们队上的笑话,于是干脆出声打断他们的争吵。
本来正在跟白果果吹自己好哥们丰功伟绩的贺红军也满脸不耐,前几年下乡的那几个很作的女知青终于嫁人了,没想到这次又来了个不省油的灯。
听他们刚才的谈话,这个叫李东阳的男知青也不是啥好玩意儿,他们生产队这是怎么了?竟摊上这些不省事的玩意儿。
王秋雨看了看这个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小队长和他的朋友,又看了看周围,没一个人帮她说话,只得抹着眼泪爬下拖拉机,去捡自己的行李。
那两个高大的生产队上的人看着就不好惹,杨小勇现在也对着她发了脾气。
李东阳倒是还为自己说了两句话,于是王秋雨就在心里恨上了白果果。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让白果果好看,还有这些看他笑话的人,总有一天自己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她觉得要是没有比自己还漂亮的白果果,其他男同志肯定就会对相貌出众的自己多有照顾。
就像以前在上海围在她周围的那些男人一样,只要他勾勾手指,说几句软话,就有男人心甘情愿的为他送上自己想要的东西。
却没想到,刚来到东北,还没到插队的生产队就遇上了个两大木头,一点都不解风情,没有绅士风度。
其实现实中哪里会像她想的一样,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好色的,之前在上海围着他打转的人,大多数都只是驼他的身子而已。
真心喜欢过她的人,她又嫌人家没钱没势看不起。
其实说到底,王秋雨只是欺软怕硬,以为白果果是只好捏的软柿子而已。
白果果这只欢快的猹,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场瓜,总算想起了她之前在火车上打算要办的事还没有办。
“贺队长,咱们要赶着时间回生产队吗,可不可以让我们去邮局打个电话,写两封信回老家个平安?”
白果果转身看向高大的贺刚,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希冀的问。
“对呀对呀,我妈也说让我一到地方就给她写信报平安,她以后好给我邮包裹,贺队长,能宽限我们一点时间吗?”
听了白果果的话,杨小勇顿时也顾不得生气了,他也想趁现在还在公社,抓紧时间写封平安信回去,不然以后要到公社来,可能要靠两条腿走着来了。
“那行吧,正好你们也趁现在公社,在有缺的东西就到供销社买一点,想写信报平安也可以等你们一个半小时。”
关于这点贺刚还是能理解的,之前有知青来,也会让他们先在公社买一点日用品,或者打个电话,发个电报什么的。
更何况自己心仪的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他这个大老爷们也不忍心拒绝呀!
“谢谢贺队长,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邮局在哪里,你能给我指个路吗?”
白果果左右转头看看,没看到有像邮局的地方,只能回头问贺刚。
“在前面拐弯处,我带你去吧,红军看好拖拉机和知青们的行李。”
“刚子哥,你放心去吧,我会在这里看好车还有这些行李的。”
贺红军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去办事表示自己会开好车还有车上的东西的。
于是贺刚迈开大长腿,带着白果果就走向了邮局的方向,杨小勇和李东阳互相拉开了些距离,也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行李搬上拖拉机车斗的王秋雨抹抹眼泪,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她要写信给自己的爸妈,让他们都邮点钱来,也要说说自己在这里受到的委屈,好让他们多补贴自己一点。
“到地方了,麻烦贺队长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写封信。”
白果果仰头对带着他来到邮局的贺刚说,她觉得如果自己经常跟贺刚说话,可能不会得颈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