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师傅,干嘛要躲开我这爱的拥抱。”梅璧书郁闷地说道。
曾一诺无语,我为什躲开,你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吗?
“咳咳,”曾一诺面色严肃地说,“行走江湖,还需要注重仪表,举止得体,衣着整齐是最低的要求。在江湖上,除非你是丐帮弟子,否则若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出门,就会被人笑话,还怎么做大侠。”
“不是,师傅,我这不是还没出村吗。”梅璧书苦笑道。
“怎么,这还没出村,我的话你就不听了。”曾一诺板着脸说道。
“没,没,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梅璧书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下弄皱了的衣衫,整了半天也没见成效。
曾一诺也不说破,继续说道:“师傅我在江湖上,名声是有,江湖中人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但是同样仇家也不少。要知道,我号称‘剑出无悔’,剑下恶人从无活口。”
“师傅杀得对,那些坏人就该杀,师傅这是替天行道。”
梅璧书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对,我儿子说的对,那些恶人就该杀。像那河西四鬼,竟然丧心病狂地拿童男童女练功,他们不该死谁该死?还有那些奸淫掳掠的江洋大盗,杀人放火的武林败类,都该杀,杀得好!”
“梅叔叔!”曾一诺看清来人,连忙躬身行礼。
“咳咳。”梅千花这时忽然一改进门时的豪爽、高兴的态度,脸色迅速冷淡了下来,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剑出无悔’曾大侠嘛,怎么,舍得回来了,是要还钱还是买药啊?”
梅璧书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到,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显然他也是知道其中的内情的。
梅夫人只是无奈地笑笑,也不说话,就看这爷俩表演。
曾一诺苦笑,告一声罪:“梅叔,当年不辞而别是我的错,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一诺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哼,现在发达了,回来干嘛来的?还钱吗?正好我没钱花,要还的话我都给你记着呢,一共是纹银百十二两零八文。”
梅千花侧着身子不去看他,继续揶揄道。
曾一诺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真的还钱。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老叔心里有气,气自己不辞而别,气自己没事也不报个平安,气自己成名了也不回来看看。
至于回来带什么礼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孩子在外面过得很好,他就满足了。
“梅叔,一诺知错了。”
“对了梅叔,你喜欢喝茶,我记得当年听你说过,西湖龙井,云南普洱不错,我这些年行走江湖,特意留意了下。”曾一诺一边说着,一边从行囊里掏出了几盒茶叶,还不只这两种,还有红茶、乌龙茶,“其他茶叶我也准备了些,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梅千花面色微动,嘴上却说:“这是一点茶叶的事吗?你想想你当年,啊,干的什么事啊。”
“梅叔,我真错了。”在梅叔面前,曾一诺永远是那个小男孩,身上丝毫没有那位令恶人闻风丧胆的大侠的影子。
“这老倔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梅夫人在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梅千花闻言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浑身炸毛:“说什么呢,我不该说吗?想想当年大伙为他操了多少心,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害的大家都担心他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跑了,被野狼给叼了……”
梅千花跟连珠炮似地将曾一诺失踪后的事情说了一通。
听得曾一诺是既感动又羞愧。
当即保证:“明日一早挨家挨户登门道歉道谢。”
只听梅千花“哎”地一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