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星河璀璨,小院里花草丛生,趁着月色还能瞧见不少点缀在绿叶上的香花。
也许是花香醉人,藏匿在暗处的小虫也是扯开了嗓子与旁边的配偶诉说情怀。
如此静谧安详的夜晚却被一连串哭声给打破了。
江雾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想着开店赚钱的伟业。可就在刚才,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了些哭声,他急忙坐起身子,朝门外望去。
因为他的身份极其重要,所以橙儿紧遵交代,一直守在门外。
此时外面站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一道瘦瘦小小的黑影,也是个女人,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应该就是她发出的。
江雾对这哭声原因不明不白,虽不想踏入女儿家的心事,可这么吵,他也睡不着,于是探了个脑袋,问道:
“咋回事啊!你们!”
突兀冒出来的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吓了一大跳,橙儿匆匆下跪道歉,恐慌道:
“对不起大人,吵到您休息了!奴婢该死!”
说着她就要去扇自己巴掌,旁边那个女仆也吓得花容失色,跟着跪了下来。
江雾掌心金光灿烂,轻轻的向上抬起,那两人的身体也随之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哈哈,道:
“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可怕,这么暴戾嘛?哈哈哈!”
橙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她解释道:
“不是不是!是奴婢不对,奴婢罪该万死!”
江雾无奈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瞥了眼另一个陌生的女子,好奇道:
“你在哭什么?”
那女子名叫蓝儿,她擦了擦尚存的泪痕,悲伤道:
“回大人,是我家小姐!她,她好像不行了!”
说着,不仅是她,就连橙儿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哗哗直下,美丽小院顿时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伤感。
江雾不解,道:
“不是有药了吗?怎么还变成这个结果了?”
“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三年前被人打穿了丹田后就一直卧在床上,如果不是周天师用神药保住,恐怕早已去了!昨天送来的那批药的确可治,但药性太过刚接,小姐难以承受,一下子昏了过去,脉搏也停止了!”
江雾点点头,他知道丹田的重要性,一般人被打穿后恐怕早就死了,凌家能坚持三年也的确不容易。
卧床三年且饱受煎熬,身子骨必然远不如常人,在治疗过程中经受不住,那也很难以预料。
知晓了一切后,江雾对泪眼婆娑的两人说道:
“那你们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吧!”
闻言,橙儿眼中涌出感激,急急道了谢便匆匆跑去。
“等等!我也去!”
……
这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淡粉色绸缎做成的帘静静地垂在梁上,似乎在等待着其主人把它拨开再合上。而与它的光鲜亮丽截然不同的是,不远处梳妆台上的铜镜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人用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间少女闺房。
如今,这里没有女儿家该有的芬芳,浓浓的药香却飘荡在每个角落。房间里站了很多人,皆是掩面而泣,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张床上。
床边也围了很多人,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凌家的主人,那女主人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已经哭干,流下的是殷红的血液!
“璇儿,娘亲求你了!你快睁睁眼看看我吧!”
两鬓斑白的凌宇眼泪抹不完,整个人像是遭受了霹雳,颤颤巍巍,一阵风便能吹倒。
床上躺的是凌家二小姐凌萱,也就是那个丹田有伤的女子。
如今的她可以说已经没了人样,整个人除了骨架上还包裹着一层皮,就一点肌肉都没有了。脸色苍白像一张纸,双眼紧闭,像极了传说中的女鬼!
有一老者捏着她的脉,脸上充斥着不甘和颓唐,他摇头又叹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触目伤怀。
“周天师老夫求您了!再试一试吧!”凌宇哀求声让人动容。
周天师拳头紧握,无力道:
“凌兄啊!老夫已经回天乏术,二小姐她……唉!”
三年前,他用了无数神药才勉强把凌萱的命给拉回来,这次的药那么猛烈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自己用其他药中和了,也用真气帮凌萱调理了身体,怎么还是承受不住?
这让他困惑,也让他自责!就算没了这些药,他也有信心让少女再活个一年半载,如今被这药一冲,这最后的时间也被白白给葬送了!
“璇儿啊!璇儿啊!”
凌宇仰天长叹,捶胸顿足,他现在比周天师还要懊悔,如果当初他跟女儿一起回来,或者就不去凑那灯会的热闹……
事情发生已不可逆,再悔恨也已无用。
就在大家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