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白道：“或者我直接跟裴大少爷说，也是一样。”

万大成盯着李冬白，好像要看出她是真的不愿意，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柳姨娘却一下子想到万虎，这李冬白从小被小姐和少爷宠的跟半个主子似的，人大心大，该不会是瞄上了万家少奶奶的位置吧？万虎又一向对她言听计从。

柳姨娘越想越觉得如此，忍不住看向万老爷，手指虚点架子上的一个瓷虎摆件，对他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

万大成恍然大悟，不由试探道：“小姐已经出嫁，少爷也大了，今年我就打算给他把亲事定下来。你若不去裴家，到时候是去伺候小姐，还是留在少爷身边？”

李冬白一听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自嘲一笑。

还未等他开口，万虎的声音便在门外响了起来：“冬白又没有卖给我们家，自然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

万大成严肃的盯着儿子，一脸不赞同。

万虎却往李冬白身旁一站，一副要为她撑腰的模样。

老夫人也道：“不错。这做什么都要讲究个你情我愿，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咱们不能做。好孩子，本来我就舍不得你，你来我屋里或者去夫人屋里，都随你。”

刘夫人也点头：“就是这个理儿。裴家高门大户，也不见得进去就有多舒服。就算以后冬白嫁个平民百姓，知冷知热的安稳过日子，也踏实快活。”

万大成道：“你和少爷自小就与裴家两位公子交好，如今因为这事，岂不是要变得生分？”

万虎满不在乎道：“才不会呢！我们好着呢，爹你就放心吧。”

众人各怀心思，到底也没再勉强李冬白。

离了松鹤堂，李冬白就和万虎直接回到清波苑，让来福传话请裴家兄弟过来。

两人来得倒快，只是裴旭一脸喜色，裴暄则一脸坏笑。

“冬白，我给你买了两套毛领衣服和大氅，凉州冷的很……”裴旭高兴地说道。

“谁告诉你我要去凉州了？”李冬白似笑非笑。

裴旭一愣：“冬白，万家不是已经答应……”

“答应什么？给你做小妾吗？我可没有答应！”李冬白皮笑肉不笑。

“小妾？谁做小妾？”裴暄也一脸惊讶。

“我不知道你们母子是如何说的，裴夫人过来万府说的是让我先做丫鬟，等你娶了正妻以后抬我做贵妾。”李冬白冷笑。

“再贵也是妾，冬白可受不了窝囊气！”万虎也不舒服。

“我没有这样说，我说要娶你，让母亲过来提亲……肯定是娘误会了……”裴旭向李冬白解释，说到后来又转过头看着裴暄。

裴暄一脸沉思，已经明白过来。

“裴旭，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娘不可能同意的，你死心吧。”李冬白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忽然又不生气了。

“不会的，冬白，你等我！”他转身就朝外跑。

裴暄也挥挥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