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串钥匙放进李冬白的手里,笑着摆了一下手:“记得吃我给你种的桃子。”
李冬白把手里的钥匙上下抛了一抛:“多此一举,压根不用钥匙,我翻墙进去。”
裴旭离开的背影稍稍一停,又笑了一声,他没有回头,只喊了一声:“只要你高兴,都随你,走了。”
李冬白拧了拧眉头,又叮嘱了一句:“裴旭,不是我说话扫兴,你老胳膊老腿的,可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吩咐儿子去,别太惯孩子。”
裴旭举了举手臂,表示他听到了,便踏进了裴府大门。
李冬白也扭头进门,用脚把大门往后一踢,转着手上的钥匙进了屋里。
……
匈奴蛰伏二十余年,再次越过边境,侵袭大梁。
困苦的生活,让各部落更加野蛮悍勇,新一批长成的匈奴人,出现了不少巴图尔,他们是部落中最勇猛的英雄。
铁弗部的巴图尔莫敦身高超过两米,身躯如铜墙铁壁一样坚硬,弯刀如流星般快速。
他杀父夺位,扬言要推翻父亲懦弱无能的统治,带领突厥杀进大梁,抢夺无数的牛羊,凌辱最娇柔的女人,踏烂大梁每一寸土地。
他如飓风一样,联合其他巴图尔,仅仅两年时间,就统一了大部分部落。他们杀掉不服从的牧民,把他们当做食物,鲜血洒满草原。
大梁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他们会把一切,都抢夺过来,让受尽磨难的匈奴人,站在汉人的尸骨上高歌。
野兽的热血已经被点燃,每一个匈奴人脑中只剩下贪婪、掠夺。十名巴图尔将带领各部落的勇士,重现冒顿单于的辉煌,他们会如疯狂的恶狼,贪婪的秃鹫,把大梁啃噬殆尽。
乾兴三年二月,匈奴越境破关,一路攻陷六座城池,击杀守将九人,伤七人,边关告急。
少将军裴初一,也在受伤之列。
西夏连日在边境增兵,凉州各守将严阵以待。
皇帝连发急召,令大柱国裴旭入京,持虎符号令三军,赴北境抗击匈奴。
五月,双方在祁连山激战,迫使匈奴后退七十里。
六月,匈奴在河套地区偷袭,杀入居延城。
七月,匈奴多个战线齐齐发兵,占领龙城,直逼飞狐口。
八月,裴旭率领数万骑兵,经过长途跋涉,向西穿过沙漠,袭取河西。
中间各种小型战役不断,双方各有胜负,战况胶着。
李冬白每天看着前方奏报,眉头越皱越紧。
“匈奴的那个夜巫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难对付?”
李冀道:“探子说那是一伙蛮子兵,体形高大,力大无穷,异于常人,却十分灵活。左挎弯刀,右持利斧,他们骑的马是野马种,矫健迅速,杀人如砍瓜切菜,十分难对付。”
李冬白放心不下,准备亲自去前线看一看。
“姐姐稍安勿躁,你这一去,皇上不安,裴大哥也放心不下,反倒影响他全力杀敌。
杨老将军和大宝都已经赶去支援,你不是说后勤也万分重要,得保证前线供应。
咱们的店铺目前大都在储备物资,转眼就到了冬天,那边九月就能冷得冻死人,棉衣、药材、军械、粮草、马匹样样都要考虑,消耗极快。
虽然朝廷已经做了安排,可是西夏那里一旦开战,耗费更是巨大,我们得未雨绸缪,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才是。”
李冬白的手指在桌上急敲,对那个夜巫堃十分忌惮。匈奴这也算二十年磨一剑,不会轻易罢手。
莫敦,狡诈凶狠的头狼,他要带着身后的野熊和豺狗,将大地用鲜血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