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挠头发愁的样子,八路军的陈连长跟我们商量说:我们在微山岛上有一支游击队,你们可以把重伤员留下,轻装前进,我们保证会把重伤员照顾好。等他们伤好之后可以留下跟我们一起打游击。
我当时才16岁不到,哪里有什么大主见,杨娃子赶紧点头同意。
常先生大声对那些伤兵说了计划:轻伤员跟我们一起转移,重伤员留下有八路军的兄弟来照顾。
这帮伤兵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表示不能丢下重伤员,好不容易从台儿庄走了100多里地才来到这里,不能丢下自己兄弟。
中央军的聂志国营长这回脸色好看了许多,从担架上费劲的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这群伤兵跟前,绷着脸说:都给我闭嘴!想活命的,就听从安排!咱们死的人太多了,不能再让兄弟们白白送命了!现在八路军也是自家兄弟,过去的内战只是兄弟之间的争斗,现在大敌当前,必须一致对外!
在这里他的军衔最高,在中央军里也有威望,这帮伤兵马上不吱声了,我们清点了一下,重伤员有18个,能扛着枪自己走路的48人,不过他们的枪也剩下没有几支了,后来才知道,他们的枪被拿去跟地主换粮食和大洋了。
那些八路兄弟带着村民把重伤员用门板抬走了,这些八路也够穷酸的,几十号人也没有几杆枪,大多数人还扛着红缨枪和土枪,有限的几支老套筒子弹也没有几发。
这些玩意儿打兔子都费劲,真想不通他们拿啥打鬼子。
村民们开始撑着竹竿送没有枪的伤员先过河,陈宝带着几个有枪的八路兄弟和我们在岸边警戒。
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兄弟光着脚丫子从茅村方向跑过来,脚丫子都磨破了,他顾不上把气喘匀了,对陈宝说:报告连长,鬼子,鬼子,六个斥候推着洋车子朝这边来了,有电台,估计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回头看着正在过河的两个木筏子,这第一批人刚过河呢,看来必须把这几个打探情况的日本兵给先干掉了。
不等杨娃子安排,身体情况刚好一点的聂志国营长率先发令:全员准备战斗,隐蔽起来,打他一个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