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以后,她就要回学校了。
一别校园多年,那些曾经背诵无数遍的公式单词,她已彻底陌生了。
摊开语文课本,逐一翻看。
只是没看多久,后脑就开始疼起来。
林苗无奈,只好趴回炕上,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又迷糊过去。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叫醒。
“谁呀,”林苗慢吞吞的套上鞋。
“我姓周,过来了解情况,”门外声音顿了下,复又敲响。
林苗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看到位穿制服的年轻女人。
女人朝林苗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证件。
“我是所里来的,就你母亲所述,过来做情况调查。”
林苗看了眼上面,姓名那里标着周燕两个字。
“原来是周警官,”林苗打开门。
周燕笑着点头,问:“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林苗侧过身,带她进了客厅。
坐定后,周燕歪头看林苗脑袋。
林苗转头,让她看清楚后脑兜着的白纱网,里面是巴掌大小的纱布盖着伤口。
“这是从山上滚下来弄的?”
林苗点头,不慎扯到伤处,顿时一阵闷闷的疼。
她闭着眼,忍了会儿。
睁眼见周燕正掏出笔在小本子上记录。
“你母亲说,你觉得有手推你,只是你没看清是谁?”
“是,”林苗笑了笑。
没打算说出孙悦。
“不过也无所谓看不看清,反正那段山路就四个人。”
“我,我爸,我爸的女人,和他女人的儿子。”
“她儿子离我最远,其次是那个女人,之后就是我爸。”
“我想里面总有一个是凶手。”
听到最后两个字,周燕停了记录。
她认真的看着林苗。
“你知道,这件事要是定性,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林苗微笑,“不过真的能定下来吗?”
“毕竟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物证,我还摔得人事不省。”
周燕皱起秀气的眉毛,显出些疑惑。
林苗顿时警醒。
这个时间,正是夏国法律飞速完善的时候。
这些程序,只有身处其中的公职人员才最清楚。
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
“难道不是吗?”
林苗皱起秀气的眉毛,摆出比她更疑惑的模样。
“难道我一说,大家就都相信了?”
“我想凶手是不会老实认罪的。”
“到时两厢一辩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怎么判断真假?”
“这个我们自有一套程序,”林苗这么说也是该有的反应,周燕很快释了疑惑。
林苗勾了下嘴角,转移话题,“我妈过去的时候,是周警官接待的吗?”
周燕摇头,“我是从同事手里接过来的。”
“那你同事有没有说,我妈的脸左右不对称,有一边看起来好像发面馒头,额角还青肿着。”
周燕眼睛蓦地睁大。
林苗眼眸微晃,大大眼睛里立时水光粼粼。
“我爸有严重暴力倾向,三天两头对我和我妈拳打脚踢。”
“什么?”
周燕再也淡定不了了。
“这种事你们街道怎么没往上汇报?”
“怎么汇报?”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人知道只会给街道抹黑,她们还想得标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