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十分浑圆,细看之下有淡淡的光,这样子应该是从海上出来的,的确是个稀罕物。
“这也是集街上买来的?”北谌越看越觉得那颗珍珠绝非凡品,却不知是何门路弄来的。
荣桦听见这话,回答倒扭捏起来,支吾着:“啊?这个嘛……其实是回来途中一个蒙面男子交与我的,说它的主人在我们这里,让我代为交还。”
他素习是个不会说谎的,这一点北谌知道。只是林子里何时进了个陌生男人,竟瞒过了自己。
见着北谌皱眉,荣桦知道自己办的有些不妥当,“山鬼大人,起初我也觉得不合适,那人把东西给了我就消失了,我也用灵力查了查这珠子,倒是没什么纰漏。”
北谌像是想起了什么,紧着问:“那帕子也是跟着一起的吗?”
说着便拿起平摊在桌上的手绢翻看,没看出什么,别是自己用错了心思。
荣桦也跟着回忆,“对了,那人给我时紧紧捏了捏手绢扎扣的一角。我只查了珠子,没查手绢。”
北谌连忙聚灵于掌中,在帕子上方划了一圈。
原本洁白的手帕上,现出了一个“苧”字,泛着蔚色的光芒。
北谌见到这个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她?
紧接着,那条手帕悬在半空之上,幻化出一个男子的形态。
看见这般,荣桦横起眉毛,自己这是招回来了什么,不知是福,还是祸。
可当北谌慢慢看清男子的面容时,心中的疑惑被吃惊代替。
“谌儿……“男子开口唤了一声。
北谌应着,“嗯,父亲。”心里满满的酸楚。
自三万年前,北谌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老山鬼,去修补齐山心脉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北谌也再也没有见到父亲。
如今,却突然出现,北谌心中是又惊又喜。
老山鬼顿了顿,“三万(年)了,竟还有再见之日。”
“谌儿这些年也谨记父亲的教诲,不敢有一刻懒待松懈。如今承父亲衣钵,是本任山鬼了。”
北谌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只是能明显听出颤抖。
“好好,谌儿果真出息,”老山鬼不禁老泪纵横,可又赶紧收起情绪,“我有事交代。”
“父亲请说。”
“房中那个昏睡的女子,身世不是那般简单。那臂钏是你娘留下的,你交于她,切记不可离身,要紧要紧。”
话声一落,手帕就掉回桌上,不见了老山鬼的影子。
北谌记下了父亲的话,将帕子并臂钏按原样包起来收好。
荣桦知道了那是前任山鬼,又听见这些话,心里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大人,方才老大人的意思,可是说这北丫头……”
北谌不说话,点了头。
“呀,那可得护好她了!”荣桦感觉的出来,事情开始变得不简单了。
先是魔域的追捕,圣主的手段,如今又是老山鬼突然的叮嘱。一切都在昭示着齐北不是一般小妖。
可,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