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操的好意,荀或只是摇头:“谢过主公好意,我与主公一同等相候这位大才便是。”
“荀彧也想知道……这位一手操控徐州战局,杀的刘玄德惶惶而逃的大才,到底是何种风采……”
一夜过去了,天色已然大亮。
跟着着曹操而来的一众随从们,早已困得东倒西歪。
荀或后半夜便撑不住了,早让曹操命人架到了车辇上休息。
曹操虽然还站在帐篷外,但也是困得精神恍惚,若非这些年他是在战场上厮杀(biea)出来的底 子,只怕撑不到现在。
太阳越升越高,但军帐中却依旧没有动静,曹操突然感觉有些不大放心。
他忍不住再次来到帐帘跟前,顺着缝隙往里看去,刚好看见榻上人影翻了个身。
曹老板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心中却忍不住暗暗自嘲,昨天这么多人守在帐篷外面,怎 么可能会出出现意外。
曹孟德安下心来,继续在帐外等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间,太阳几乎要升到天中了,但军帐内依旧一片安静。
“主公,这都日上三竿了……只怕有些不对劲!”不知何时,荀彧来至曹操身边。
曹操也是满心疑惑:“是有些不对,可刚才我还去看了,帐内榻上确实有人酣睡。”
荀或眉头皱起,问向平日护卫陈逸的两名甲士:“这帐中先生,以往可曾这般晚起过吗?”
两名甲士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摇头:“此前从未有过,今日尚是首次。”
荀彧神情突然变得郑重:“主公!我觉得有些不对!”
旁边的曹操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沉,他快步掀开帐帘,直入军帐之中,将榻上酣睡之人的 被褥一把掀开……
“曹……曹彰?”
望着睡眼惺忪的曹彰,曹操和荀彧同时傻了。
“你……你这逆子!你你……你坏我大事!”
曹操瞬间暴怒,指着榻上的曹彰便破口大骂,自己昨夜拎着那么多人枯守一夜,竟被这逆子 一人给耍了!!!
“曹阿瞒,大清早的你扰我清梦做什么!!”
曹彰从昨夜便攒了一肚子火,此时也不客气,张嘴便朝着自家老爹骂了回去。
“你……”
当着荀彧的面被自己亲儿子破口大骂,曹老板气的险些没犯头风。
他勉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逆子……我问你,你师父呢?”
“师父走了!”
一提这事,曹彰的火就更大了,他曹阿瞒居然还有脸问这事?
“走……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曹老板瞠目结舌,这不对啊!
昨晚自己在外面守了一夜,也没看见有人出去,而且那两名甲士也没提陈兔走了这事!
“主公,你看!”
荀或不知何时,已然来至了床榻之后,脸色颇为精彩。
曹操上前望去,顿时呆了。
但见这军帐的后面,不知何时开了个大口子,想来这陈兔便是从此而去,难怪帐外甲士不曾 发现。
望着曹操失魂落魄的神色,曹彰心中大感痛快。
“昨晚你送刘备的两位夫人回去后,师父便从这军帐后面走了!”
曹操气的手中哆嗦着指向曹彰:“逆子,你……你为何不拦着你师父?!”
“他如何便走了?!”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在军帐外等了整整一夜!!”
曹彰等的就是老爹的这一句,霎时冷笑不止:“拦?我怎么拦?”
“师父说了……不走等死啊?刘备曹操没一个好东西!老子去江东,孙策这会快死了,我去辅佐 孙权,到时候把曹刘一起给收拾了!!”
听着这些话,曹操如遭雷亟,霎时满嘴都是苦涩。
果然,怪自己昨晚不分青红皂白迁怒陈兔,让这陈兔起了愤恨之心,这才离去。
尤其是曹彰所说的后面几句话,更让曹操心惊,陈兔若是真的投了江东,以他之能,只怕自 己真的要永无宁日了!
想到这些,曹操一时又悔又惊,竟是说不出话来。
唯有一旁的荀彧心头满是惊诧,孙策快死了?
这孙策号称江东小霸王,年富力强,身强体壮,更兼野心勃勃,如何便快死了?
况且,即便孙策真的死了,尚有血脉亲子在世,这江东之主的位置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孙权头 上……陈兔这话到底从何说起?
曹彰见曹老板大受打击,心中解气之余,还不忘往老父亲心口扎刀子:“反正师父已经走了一 夜,此刻即便想追,估计也追不上了。”
曹彰本是讥讽之语,却是瞬间让曹操惊醒。
对!
追回来!
一定要把陈兔追回来!
“传我军令,速速点齐人马,随我去追回陈兔先生!”
这下不仅曹彰愣住了,荀彧亦是忍不住相劝:“主公,彰公子说的没错,此刻去追陈兔,只怕 真的来不及了。”
曹操脸上没有半分迟疑:“我曹孟德求贤之心,绝非是做做样子!
“若是贤才离去,我连追都不愿追,还求得哪门子贤才?让天下群才如何看我?”
“况且当年萧何亦曾月下追韩信,如今我曹孟德如何便追不得陈兔?!!”
远方,荒野杂草之中,两名骑士相对而立。
郭嘉惬意的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饮了一口:“陈兔,我等你多时了!”
“我这里有佳酿好酒,你一夜奔波,何不饮上一口,驱驱寒气?”
郭奉孝满脸自得,他虽然和眼前之人相交不久,但却太了解了他了,以他的性格焉能受昨夜 之气?
自己昨夜早早便来至此地,此刻果然将他拦住了!
陈逸望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郭嘉,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狗不挡道,奉孝……且让一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