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瞥了出声的齐妃,又看着坐在高位的皇后,意有所指道:
“是啊,昨儿个松子突然发狂,可不吓了本宫一跳。回宫就感觉身子不适,太医说本宫受了惊,让本宫多多休息呢。”
此言一出,齐妃哑口无言。
宫里谁不知道,皇后的松子突然发狂,虽暴露了莞贵人有孕两月,却也害的皇上失了富察贵人一子。
皇上、太后震怒,斥责了皇后不说,还令其保住莞贵人的孩子。
齐妃小心翼翼地抬头上瞟,就见皇后嘴角微勾像是在听她们讲话,眼角却带了明显的不悦。
林柚看的想笑,齐二哈也真是的,有炮往队友身上轰。
她自觉失言,讪笑两声道:“那可要好好修养。”
“不劳齐妃费心,本宫心中自有考量。”华妃捋了捋手帕,低着头借着这个话题继续道:“本宫身子不适,先回宫了。”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皇后维持住仪态,浅笑道:“既然华妃身子不适,富察贵人需要休息,莞贵人又有了身孕,大家都散了吧。”
“是。”
众妃嫔起身行礼告退,只有华妃坐在椅子上不动,等她们行完礼就直接离开了。
现在的她,当务之急不是和那些人虚与委蛇,而是保全她腹中的胎儿。
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来看皇后的笑话。
回想起她坐在上位的憋屈样,华妃就忍不住想笑。
还想拿子嗣挤兑她呢,真是期待如果皇后知道了她有孕,会是什么反应。
坐着轿子回了翊坤宫,华妃照例站在香炉前轻嗅,感受着独一无二的恩赐。
突然,林柚灵机一动,有了让华妃戒掉欢宜香,甚至发现欢宜香不对的方法。
她按了一下“孕吐”按钮。
华妃就感觉刚刚还闻起来沁人心脾的香味突然变了,变得令人作呕、无法忍受。
她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干呕。颂芝匆忙地将她扶到软榻上坐好,又拿来了痰盂。
胃里太过难受,华妃也顾不得形象了。抱着痰盂呕了半天,除了呕出来些酸水,其余的什么也呕不出来。
恰逢这时,年羹尧找来的郎中也到了,正在殿外求见。
华妃虚弱地摆摆手,示意周宁海带他进来。
不多会,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出现在殿内。他不明显地皱了皱鼻子,跪地请安,“草民叩见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极短的时间内,华妃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又恢复成了往日姿态万千的模样,“你就是年大将军找来的郎中?”
“回娘娘的话,草民乃是年大将军军中的随队军医。”
“军医?”华妃不太信任,“术业有专攻,你能行吗?”
军里的军医,肯定看外伤靠谱,看妇儿真的可以吗?
哥哥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她有身孕了,还找个军医过来。
面对华妃不信任的眼神,陈军医有些紧张。想着进宫前年羹尧那句“华妃母子平安,本将军保你全家荣华富贵。若是有任何差池……”
后面的话年羹尧没说全,陈军医也明白,无非是死无葬身之地之类的。
命都握在别人手里了,他也无暇顾及为什么那么明显的问题,宫里的太医会看不出来。
一咬牙,一叩首,陈军医壮士断腕般道:“草民或许技术有限,但草民也能闻出来,娘娘宫里的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