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集结在城外,萧烈坐在高马之上,越发显得威严,赵卓驱马靠近:“王爷,还不出发吗?”
萧烈牵着缰绳,目光落在远处,禁军护卫的偌大车驾往军队的方向正在靠近,赵卓顺着王爷的视线眺去,愣了愣:“陛下亲自来送?”
话音刚落,萧烈轻提缰绳,宝马跺了跺蹄子,马头调转了方向,萧烈一声令下:“行军!”
赵卓啊了一声,连忙跟上:“王爷,不等陛下了?”
萧烈双腿夹进马腹,马蹄飞扬和赵卓拉开了距离。
赵卓哑然,他又说错话了吗?
御驾在方才队伍停留的位置停下,花夏掀开帷幔,唇瓣微微张开,看着萧烈离开的背影半晌无言,这人总有法子气人,花夏朝他伸了伸拳头,想打人。
“回去。”
她再也不来送了!
拜拜!
边境的战况不定时会送回雀京,萧烈身经百战,在他领军下,西夷渐渐呈现败势。
换过血的朝堂气氛欢欣鼓舞,高晃鲜少参与讨论,背地里果然憋着大招。
群臣没来的及因为西夷败势的消息高兴多久,雀京城门紧闭,大白日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城门不开,朝臣们上着早朝,在外侍候的太监冲入殿中,惊慌高呼:“陛下,陛下!不好了,有人造反了。”
须臾的寂静片刻,爆发喧嚣。
“造反?谁要造反?”
“宫门闭了?是谁说城门也没开?”
“城门没开,那真是要造反了啊!”
“萧烈不在,莫非.......是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镇北王都去边境了!”
“保护陛下啊!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大敌当前,殿中却隐有吵起来的迹象,袁坚轻步上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陛下,随奴才去后方避让吧。”
花夏还未来得及回答,金銮殿外走进来一道身影,高晃一身干练的骑马装,大步跨入殿中,嘈杂的大殿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陛下,微臣来迟了。”高晃眼皮轻耷出邪肆的弧度,眸中毫无尊敬地直视上首。
花夏:“......”来迟了,难道她还要喊他坐吗?
高晃转身,张开双臂:“今日商议什么朝政?”
伸手指向花夏身上的龙椅:“商议一下那个位置换一个人坐如何?”
从前那些血淋淋的事迹众人不敢忘怀,高晃排除异己的手段更是十分残忍,帝王偏信偏听,任用佞臣,萧烈未回来之前,朝野内外更是高晃一人说了算。
由此,九千岁的名头。
从前朝臣不敢言语。
然而,却还有声音发出:“高晃,你一个宦官,竟敢造反?!”
这样的声音不少,朝臣惊醒,不知什么时候,陛下将许多官员都换了,从前高晃的走狗不见叫嚣。
难道陛下早已发现......
文官之怒,不起作用。
带刀禁军冲了进来,寒光凛冽的刀锋出鞘,殿内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还是有人道:“保护陛下。”
朝臣围在花夏面前,当然也有少数退至一旁,选择明哲保身。
花夏不认识人,不过还有袁坚,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宣纸裁成的小本本,纤纤玉指抬手一指,正对着瑟缩在角落里的那零星几人:“给朕把他们名字记下来。”
选择明哲保身的数人面面相觑,陛下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记账,难道还想日后清算?
袁坚接过,若是从前他也是明哲保身的一员,不过如今,愿意跟着陛下生死,内心不禁有些悲怆,又自我感动,弓着腰,取了毛笔蘸了墨,然后缓缓打开小本,第一页竟然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