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预料之中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杜凛心中就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莫名难过的情绪来势汹汹，几乎让他有点呼吸难受。

良久，评论区已经在说其他事情了，杜凛还沉浸在那句不是的回答里。

终于，他动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输入框上敲击，最后按了发送。

在花夏说游戏和直播都是耍着玩的话后，在一推飞快划过问花夏有工作吗的弹幕中，杜凛发的几个字很快淹没在里面，快到几乎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了。

杜凛发的是：未来会是吗？

未来会是这种关系吗？恋人、爱人的关系，永不分开的那种？

看着被埋葬的话，就像是看着自己被埋藏的心思一般。

杜凛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心思，大概从第一次在地下室见面，她喊他，他想走，没能走掉，被抓住衣服后，就注定了他要深陷其中，逃不脱了。

杜凛眼神黯淡，大概他表现了太明显了，整个古梵帮包括李叔大概没人不知道。

她会不知道吗？或许只是她不想知道罢了。

杜凛不说是因为他根本没从花夏看他的眼里看到丝毫感情，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就像那万千弹幕中闪过的一条。

主播长时间没说话，只是看着摄像头发呆，弹幕区纷纷打起了问号。

明明花夏只是在看摄像头，杜凛莫名觉得她在盯着自己看。

过了许久，屏幕里的女孩说出了让众人不明所以的话。

她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应该会吧，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

“会什么？”

“会什么？”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句话是在说什么，只有同在一个空间的书房中杜凛知道，桌上的一杯水突地被打翻，水在整个桌子上蔓延开来。

流经电脑插线处时，激起一道火光，下一秒，台本硕大的屏幕闪了闪，直接黑屏了。

就像桌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短路的大脑一般，不再工作。

楼下，花夏摇了摇头：“没什么。”

250同样一脸懵逼：【宿主，你发什么呆呢？咱们不直播了吧，弹幕都在问你做什么工作的了。】

花夏看着弹幕：“工作吗？有工作的。”

花夏：“什么工作？嗯......公务员吧。”

花夏：“公务员这么有钱？公务员有钱吗？我不知道诶，我好像没有工资卡。”

花夏恍然大悟：“是哦，他们为什么不给我发工资呢？突然不想干了是怎么回事？”

250：【......卧底是警察，说公务员倒也没错，但是......宿主，你一个卧底计较工资是怎么回事？】

弹幕：“做的什么公务员啊？公务员不可能不发工资的吧？”

花夏眸光闪了闪，是啊，这个世界她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工资不能丢呀！

250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花夏对着直播界面说：“什么公务员？卧底吧，警察算吗？”

“卧哪儿？青龙帮，后来跳槽了。”

“什么？现在还在卧吗？卧着呢，卧着呢。”

“吹牛？下次给大家直播吧。”

信息量太大，客厅前面的旋转楼梯有什么东西轰然落地的声音，寻声望去，上了年纪的李叔维持着弓腰伸手抱东西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的面前，是摔得七零八碎的电脑主机和其他零件。

花夏走过去，扶起李叔：“李叔？您把电脑拿下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