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唐剑把自己仅有的两瓶酒给拿了出来,这是他原本怕受伤,想要留作酒精用的,不过在这个时候,也就索性拿出来和两人一起喝了。
陆耀二人也是吃到了和李堂春分道扬镳以后最好的一顿,这俗话说的的确没错,人这心里一有事,就容易醉,这第一瓶酒还没有见底的时候,陆耀已经是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了,而陈煦光还稍微好一点,没有他那么不堪。
“诶,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这里?还没有问你们呢,那李家兄弟俩呢?”酒过三巡,唐剑问道。
瞥了一眼就差趴到在桌上的陆耀,陈煦光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在你走不久之后,那个营地就被官兵给查抄了,我们也就逃走了,逃出来之后,耀子害怕他们会拖累我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毕竟,现在这光景,人越多,活下去的希望可能就越小。”
“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到一处劫到一处,干起了老本行,没办法,我们也就会这些,不过我们还是很讲道义的,不光抢谁,都只拿我们俩一两天的口粮,有时候遇到更惨的,还会把这些分给他们一些,我们虽然是强盗,但还是有良心的。”
“胡...胡说!”谁知,陆耀猛的拍了一把桌子,“我们...我们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劫匪我们给他们吃的...那是想日后抢他们!我...我们劫匪可是很凶狠的!”
看到他这样子,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唐兄,你不用管他,他就是这个样子,认为我们劫匪强盗就应该要有我们的样子,自从那次你一个人撂倒了那么一堆人离开之后,那个李工头也比较照顾我们,我们兄弟俩的腰杆子就又挺了起来,那家伙逢人就说自己以前是劫匪,多么多么厉害,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俩是被欺负的最多的人。”
说道这里,陆耀仿佛想起了以前的往事,眼睛湿润了起来,而陆耀也安静里下来,唐剑别无他法,只能给陈煦光一次又一次的满上酒,或许只有这种东西才能让他忘掉以前的不快吧。
“后...后来,我们开始打算往南边走的,但是不巧,得到了南边发洪水的消息,现在的情况可能比北方还惨,这时候又知道了停战的事情,我们俩人也就索性往北走了,然后因为生活所迫,越往北走人越穷,实在是活不下去,没办法这才进入草里当贼。”
唐剑听到这里不免一笑,落入草里当贼?他想说的应该是落草为寇吧,不过一想到南边又发了洪水,唐剑多多少少又有些笑不出来了,洪水对于在江边的百姓和城市来说,这破坏力甚至比勃努人要强。
“后来,我们听说你们这里有粮食,因为我们俩是新来的,就让我们和其他几个新来的一起去打探情况,你找我们找不到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回去报信了,这次的事情,也怪我们!”
陈煦光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唐剑也没有劝阻的意思,两人也就你一杯我一盏的喝到了天蒙蒙亮这才倒头睡去,这中间陆耀还爬起来再喝过几盅,酒虽然少,但是大家都喝得很尽兴。
在这两人酒醒之后,也在唐剑的安排下去干活,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这规矩也不能坏,不劳动者不得食这句话已经深入了衡官县百姓的心中,他不可能为了谁而打破这个规矩。
为了事情不败露,让知道的人少一点,唐剑还是让他们和那些百姓一起吃饭,反正,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只要吃得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