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就进了成衣店,选了好一阵,才给张不凡找到了合适的衣服,黄绮直接就让张不凡把新买的衣服换上,不想让他继续穿旧衣服去陈老师家。
回到陈老师家,陈老师已经下课回来了,与星期四、五正在厅上看电视。
见他们回来,陈老师先是问黄绮为什么不在家吃早餐,又问张不凡昨晚为什么不过来,后说:“你武伯伯前段时间换了一套好音响,唱卡拉OK非常好,我还专门买了几个VCD碟回来,就想听你和你妈唱歌,星期四说你是市十大歌手,我还没听你唱过呢,不知道跟你妈比起来怎么样,星期四,你是听过的,你说说他们母子谁唱得好?”
星期四说:“都好吧,不过黄老师唱得真的好,比我们以前的音乐老师还厉害,那个老师还是音乐教育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呢。”
陈老师不屑地说:“本科又怎么样,现在的读书人,只顾昏黑地的恋爱,不务正业,不过是在大学校园住了几年。我们这些老牌的,虽然只是专科,比他们强多了,黄老师那时是学校宣传队的骨干,漂亮得咧,人又好,唱歌又好,当时大家都叫她小郭兰英。”
张不凡说:“我妈那时这么牛的吗,从来没听她说过。”
他心里很是开心,看来把妈妈说成是“校园五朵金花”不但不算吹牛,还可能贬低了呢,“小郭兰英”,听着更带劲。
陈老师说:“你妈不让说,你看你音乐方面这么强,不就是你妈给遗传下来的吗,就你爸那点文艺细胞,能给你五音整全就差不多了,对了,你妈还会拉手风琴和吹口琴呢,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黄绮说:“小娟,这都哪年的事了,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就别提了。”
张不凡说:“妈,是不是真的?张舒那时买了个口琴,也没见你吹过啊。”
黄绮苦笑说:“不想吹了。小娟,不要提这些了。”
陈老师这才按住话头,转而问张不凡的学习生活情况,劝告他说:“阿凡,别怪陈老师多话,你的小聪明是有的,但不是全用在正途上,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要小心啊,你看,为了你最近表现不好,害你妈专程来一趟,她身体本来就瘦,老这么折腾怎么吃得消,也幸亏她这回没晕车,要不陈老师作为一个朋友看着都心疼,更何况那是你妈,你都十八岁了,该懂事些了。”
张不凡有点反感陈老师老说他长不大,勉强点头。
陈老师和黄绮相视苦笑,显然都看出他不喜欢听这话。
陈老师便换了话题,说昨晚和他妈妈上街真是开心极了,手牵手逛街,一起到小吃街那里吃小吃,那感觉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大学时光,回到了她们青涩的少女时代,不同的是那时候是乡下姑娘陈娟刚从乡下来到城里读书,来自城里的姑娘黄绮带着她逛,现在却刚好颠倒了,是城里的陈阿姨带着乡下的黄阿姨在逛。
陈老师说到后来,丝毫没有地位翻转的欣喜,反有一点无奈和沧桑,反而是黄绮一脸坦然的微笑,好像已经丧失了对生活的细微感觉。
张不凡心里苦涩,妈妈出身于城里的知识分子家庭,但在那场运动中,她的父亲不幸身亡,妈妈厌倦了那时的城市,就嫁给了他的乡下爸爸,后来就一直留在了镇上。
妈妈的这个微笑后面,不知收藏了多少的泪水与无奈。
陈老师最后说:“阿凡,要不是你东游西逛,也一起去玩那就更开心了,你是个最会说笑的,你上哪儿去了?”
“我是到你们的老同学家。”张不凡说了马上后悔,他记起了妈妈的叮嘱,他匆忙看看妈妈,见她皱起眉,显然有些不快。
“哪个老同学?”陈老师好奇地问。
张不凡支吾起来,倒惹起了陈老师的怀疑,追问几句,张不凡嘴一软就说出了文老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