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见他虽长得瘦瘦小小,但十分勤快。每天忙忙碌碌的,家务活抢着干,一会儿都闲不住。想起刘杏花说她偏心,只心疼自己生的,不疼白竹,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她望着白竹,慈祥的笑道:“新鲜菌子炒着吃,可鲜了。小竹,你来炒,我教你。”
白竹知道娘炒菜好吃,一直都在暗中学,总想等自己也能像娘一样炒菜好吃,娘就不用做饭,可以多歇歇。
只不过自己在白家没有做过好吃食,好一点的菜怕做坏了,不敢动手。
这下见胡秋月让他动手炒菌,喜滋滋的跑进来,仰头问道:“娘,要怎么做?”
胡秋月把锅里煮开的米捞起来放在饭甑上蒸,一边洗锅,一边笑道:“菌子要放点猪油炒才好吃。你放一点猪油,剥两个蒜,再切几个青辣椒一起炒熟了就行。”
白竹眼睛亮亮的,在胡秋月的指导下,兴冲冲地炒了一盆菌子,又炒了半碗白菜,一家人才坐下来吃饭。
张鸣曦夹了一块菌子,边嚼边点头:“好吃!牙都鲜掉了!今晚要多吃一碗饭!”
宴宴忙得无瑕说话,嘴里塞满了菌子,腮帮子鼓鼓的,还在往嘴里塞。
白竹望着他们,眉眼弯弯,他忽然觉得好满足:这样善良的一家人居然让他遇上了,这样平安喜乐的日子过去想都不敢想,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拥有了。
他现在也敢夹菜吃了,虽不敢像宴宴那样吃得肆意,但比过去自在多了。他吃了一口菌子,眼睛眯起来了:真的好鲜!
不过比起嘴里的鲜味来,心里的甜味更令他满足!
……
白竹觉得二婶欺负自己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毕竟就算她没抢,那一箩菌子也卖不了六百钱。至于他受伤的事情自然忽略不计了,可是张鸣曦不这样想。
只要一想到白竹被人欺负得眼泪汪汪,他就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暗暗懊恼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搞得他都有心理阴影了,去哪里都不放心,出去没一会儿就心慌慌的往家跑。
这几天他干脆懒得出门,就在家里挖水塘,守着白竹。
胡秋月做好咸菜后,这几天都在麦田里锄草。张鸣曦忙着挖水塘,挖水塘是个体力活,越往下越难挖,白竹和宴宴在家帮他。
水塘不大,在水井下方,靠近院墙,大概两米宽,三米长,已经挖了一米深了。
张鸣曦站在塘底,把石头捡起来堆在岸边,挖满了一筐湿土递上来让白竹和宴宴抬到园子里倒在菜地里。
他负责挖土,白竹和宴宴负责抬土,分工合作,效率蛮高。
忙碌两天后,水塘终于挖好了,张鸣曦花了半天时间用铁锹把塘底和四壁拍得非常紧实,又用捡到的石头垒了塘岸。
他把原来通向院外的井边小沟填了,另挖了一个小沟,让多余的井水流到水塘里。
他去山上背回来几个大石块垒了个墩子,找来了一块平整的青石板,架在墩子和塘岸上,做成一个洗衣石板。